賈珂和王憐花此時卻不在衙門,林如海第一次派衙役把盧板兒帶過來,衙役卻沒找到盧板兒以后,他二人就猜到盧板兒要么是和那幫劫匪一起離開揚州了,要么是被那幫劫匪殺死滅口了。
兩人換了一副相貌,然后王憐花帶著賈珂來到一家綢緞鋪。他二人在鋪子里買了兩匹中等的料子,結賬的時候,王憐花語氣隨意地道“汪掌柜,我聽怡紅院的姑娘說,前陣子有幾個從蜀中來的商人,帶了好幾車蜀繡來咱們揚州賣,那繡活還不如剛來怡紅院的小丫頭繡的好,她們都把這件事當成笑話說。那幾個商人還在揚州賣他們帶來的蜀繡嗎這么多天了,他們也該知道自己帶來的東西拿不出手,把價格往死里壓了吧。”
王憐花選這家綢緞鋪來打聽消息,自然有他的道理。
這家綢緞鋪的汪掌柜是附近出了名的包打聽,她平時最喜歡打聽別人的閑事,若是有最新八卦,她居然沒能打聽清楚,她能難受的一晚上睡不著覺。這幾個蜀商跟她做的是一樣的生意,她不把事情打聽清楚,那才奇怪呢。
而且喜歡打聽別人的閑事的人,往往也喜歡說別人的閑事,王云夢和王憐花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門里,將他們的底細當然是捏造的底細宣揚出去,就多虧了汪掌柜等人。
汪掌柜聽到王憐花向他打聽那幾個蜀商,果然十分高興,說道“那幾個呆瓜,這次來揚州,可把褲子都賠掉了。我聽他們說啊,他們在老家的時候,聽幾個同鄉說,揚州人多,有錢人更多,什么東西在揚州都不夠搶的,所以他們就帶著那些便宜貨來咱們這里發財了。
客官,他們可不是帶了十幾輛馬車來揚州,他們待了七十八輛馬車,車上裝的全是那些蜀繡。那些蜀繡不僅繡活做的不好,料子本身也不好。他們本就虧了路費,如今在揚州多待一天,就要多掏一天的伙食費和住宿費,哪里還敢多待。五天前就實在撐不下去,把那些蜀繡低價賣了。
賣的是真便宜,我不知道在蜀中,這樣的蜀繡一般能賣多少銀子,反正在咱們揚州,他們這樣賣,是自己倒貼了不少銀子,所以賣的也快,一天就賣完了。”
王憐花笑道“他們不打聽清楚咱們這里的情況,就冒冒失失來咱們這里發財,活該他們賠掉褲子。汪掌柜,他們賠本做生意,你這么精明的人,肯定也會買幾件吧,你買的還在嗎若是價格合適,就給我拿幾件。上次我把手帕給別人用了,回去可把我心疼壞了,還是得在身上帶幾件便宜貨,送出去也不心疼。”
汪掌柜笑道“我只是隨便收了幾件玩,沒想賣的,但公子既然指名要它了,我也不留著了。”
她吩咐伙計拿了幾條手帕過來,又道“每樣東西我都不多收你錢,只收個辛苦費和保管費。這幾條手帕,一共三十文錢,你看怎么樣”
王憐花笑道“汪掌柜做生意一向厚道,我是知道的,把它們和我買的那兩匹布包在一起吧。”
兩人拿著布料走出綢緞鋪,來到無人的地方,賈珂低聲道“官銀是在三天前被偷的,那幾個蜀商是在五天前開始處理他們帶來的料子,一天時間門將料子處理完,剩下的一天時間門,足以將馬車趕到樹林附近,殺死那些押銀官兵以后,就將官銀放到車上帶走。他們的嫌疑越來越大,就是不知道,他們劫走官銀以后,還會不會回蜀中,說不定蜀中本來就是他們安排的障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