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憐花輕車熟路地帶著賈珂穿過前廳,過花園,走回廊,來到一座小樓之前。這座小樓的欄桿皆以白玉砌成,檐前垂著綠油油的細竹簾,每面竹簾上都用竹片畫出了一幅美人圖。小樓樓下種著一叢叢綠竹,綠陰森森,清幽無比,只是看上一眼,便覺十分愜意。
王憐花帶著賈珂走進小樓,但見樓中陳設華美燦爛,三步一金銀,五步一玉器,七步一青銅,十步一古董,椅上榻上鋪著絲綢墊子,墻上掛著書法丹青,比起樓外另是一番氣象。
樓梯上鋪著厚厚的羊毛地毯,走在上面,不會發出任何聲響。王憐花帶著賈珂上到二樓,就見王云夢斜倚在一張虎皮軟榻上,烏黑的秀發垂在地上,媚態橫生,艷麗無匹。房中沒有點熏香,卻有一種似蘭似麝,醉入魂魄的香氣,伴著陣陣微風吹到兩人臉上,兩人未到王云夢面前,便已染上她的香氣,好似微醺薄醉一般。
王云夢一直在看自己的指甲,等到王憐花和賈珂在她面前站定,那白衣少女將薛笑人放在地上,自己走到外面,她才終于移開目光,看向王憐花,冷冷道“我原以為你只是對賈珂有這不該有的念頭,沒想到你竟然如此葷素不吝,只要是個男人,你就親的下去。”
王憐花目光一轉,瞥了賈珂一眼,便即收回目光,屏息凝神,雙目盯住王云夢,倘若王云夢知道賈珂是誰以后,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便要對賈珂動手,他便立刻帶賈珂逃跑。
賈珂將臉上面具取了下來,笑道“伯母,好久不見,我就是賈珂。”
王云夢吃了一驚,向賈珂上下打量。當年她在河邊遇見賈珂,賈珂滿臉傷痕,根本看不出美丑,這些年來,王云夢想起賈珂,想到的都是賈珂那副滿臉傷痕的古怪模樣。
這時見賈珂雖然還是個孩子,但眉目如畫,英俊無比,已能看出日后的絕世風采,王云夢目光在賈珂臉上掃了幾下,嘴角邊微露笑意,說不盡的嫵媚風流,說道“果然是人間絕色,難怪花兒這些年一直為你神魂顛倒,連你是個男人都不管了。”然后目光落到王憐花臉上,語氣忽然變得無比冰冷,一字字道“可是難道你忘了,我跟你說過什么了嗎”
王憐花鎮定地道“兒子沒忘。”
王云夢笑道“那你怎么敢把他帶到家里來還是你早就想要他死了,卻又不舍得親手殺他,所以要我幫你”
賈珂神色自若,竟似沒有聽到王云夢在說他的生死,笑道“伯母對我動手,難道不怕遺恨終身嗎”
王云夢見賈珂竟敢在自己面前口出狂言,絲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怒火上升,卻笑得更加溫柔“在我面前說這種話,你膽子可真是不小。但我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我殺了你,為什么會遺恨終身。”
賈珂笑道“因為我能幫你抓到柴玉關。”
王云夢霍地坐直身子,目不轉睛地瞧著賈珂,雙手放在裙子上,手指微微顫抖,顯然心情激動異常。良久良久,笑道“你能抓住柴玉關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跟我吹牛”
賈珂笑道“小侄的武功本就不如伯母,現在伯母就看小侄不順眼,想要殺死小侄了,若是小侄還敢欺騙伯母,到時伯母來找小侄算賬,小侄焉有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