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珂笑道“這人身份特殊,現在不便告訴小姐。過幾天我們就會離開荊州,若是小姐拜師之心不改,我們便護送小姐去找這人。我們先送小姐回家吧。”
凌霜華見賈珂和王憐花不肯現在把她帶走,不由失望,她此時已將凌府視為龍潭虎穴,凌退思更已變成吃人的惡魔。但她知道自己與賈珂和王憐花素不相識,萍水相逢,他們肯對自己施以援手,已是一片熱心,自己也不好再強求什么,點頭道“好,多謝兩位。”又道“我有個丫鬟,叫作菊友,她自幼跟在我身邊,到時我跟著兩位走了,我爹怕是會遷怒菊友,我可不可以把她一起帶走”
賈珂一笑,說道“當然可以。”
他和王憐花將凌霜華送回凌府,便將戚芳和狄云帶回宅子,放到客房的床上。
王憐花揭下戚芳身上的草席,賈珂看著戚芳身上的傷,皺眉道“他們下手好狠。”
王憐花道“這還只是看得見的傷勢。”臉上露出遲疑之色,然后道“把那傻小子叫醒吧,多個人打下手,我也能快點把她身上的傷縫好。”
賈珂道“好。”
狄云是力竭昏倒,身上傷勢并無大礙,賈珂給他推宮過血,他很快醒了過來,瞧著賈珂臉上的面具,一呆之下,意識到自己不在牢房,登時目眥欲裂,喊道“是你我怎么在這里我師父呢我師妹呢”
王憐花嫌狄云聲音太大,微微蹙眉,說道“你若想要你師妹傷重不治,死在這里,就繼續在床上抱怨,若是不想你師妹死,就趕快過來幫忙。”
狄云聽說戚芳有生命危險,連忙從床上下來。他渾身虛弱無力,一個踉蹌,倒退一步,很快扶住了床,咬牙走到戚芳身旁,見戚芳赤條條地躺在床上,用來遮羞的草席已被扔到地上,先覺憤怒,隨即瞧見戚芳身上的傷,也忘了男女授受不親的事,只急得好似熱鍋上的螞蟻,說道“怎么辦怎么辦師妹身上的傷怎么治”
王憐花橫了他一眼,說道“急什么,又沒讓你來治。不過你再在這里嚷嚷,吵得我心煩意亂,以致下錯了針,縫壞了你師妹的傷口,可就怪不得我了。”
狄云聽到這話,哪里還敢出聲,只在旁邊站著,看賈珂用火和酒精給金針消毒,然后將針線遞給王憐花,拿著燈燭站在旁邊,給王憐花照明。王憐花用酒精給傷口消毒,撒上一層麻沸散,先將戚芳身上好縫的傷口縫好,再讓狄云拉住戚芳的手腳,方便他去縫剩下的傷口。
如此過了大半個時辰,王憐花站起身來,走到架子前面,洗凈手上血污,從懷中取出一只銀盒,扔給狄云,說道“這是恒山派的天香斷續膠,你把它涂在你師妹的傷口上,剩下的涂在你自己的傷口上。枕頭旁邊有只瓷瓶,瓶中是白云熊膽丸,這同樣是恒山派的療傷圣藥,你和你師妹一人一枚,然后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覺吧。”
狄云接住銀盒,站起身來,猶豫許久,說道“多謝兩位恩公救我和我師妹性命,只是那些獄卒醒來以后,發現我和我師妹不在牢房,肯定會去稟告凌退思,到時凌退思帶人在城里搜查,一定很快就會找到這里。兩位恩公已經幫了我們很多了,我們留在這里,只會連累兩位,我們還是走吧。”
賈珂笑道“你放心,凌退思現在不敢搜查荊州的。”
狄云奇怪道“他是知府老爺,為什么不敢”
賈珂道“因為現在荊州群雄云集,既有名門正派,也有邪魔外道,還有獨來獨往的江湖散人,后兩者根本不會給朝廷面子,凌退思敢來搜他們,他們就敢滅了凌家。凌退思既與江湖中人有所勾結,不會想不到這件事的。”
他又是一笑,說道“你們便在這里好生休養吧。就算你是鋼筋鐵骨,不知累,不會痛,你師妹現在可受不了奔波之苦。”
狄云點了點頭,又道“兩位恩公,我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