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珂笑道“這些珠寶是咱二人一起發現的,我看咱們不如一人一半,王兄意下如何”
王憐花笑道“小弟此刻身受重傷,虛弱無力,一路上全靠賈兄照顧,便是賈兄要將這些珠寶獨占,小弟也不敢有絲毫怨言,何況賈兄還要將這些珠寶分給小弟一半。要小弟說,這樣分實在公平得很。”
賈珂知道王憐花現在還要仰仗自己照顧,絕不敢此刻就跟自己翻臉,見王憐花把話說的如此動聽,絲毫不放在心上,心想“這些珠寶我可以不要,但決不能做東郭先生,稀里糊涂就把性命送給別人。總得想個辦法,讓他投鼠忌器,不敢殺我,否則”
賈珂一笑,低頭去看王憐花,遇到了王憐花淺笑盈盈的眼波。他的眼睛是賈珂生平見過的最美的一雙眼睛,先前他將燈燭拿在面前,眼睛給燈光一照,看上去是近乎透明的淺琥珀色,秀美如春山,多情如春水,此刻在一地珠寶的璀璨光輝的映襯下,他的眼睛的顏色變深了,更顯得晶光燦爛,閃爍如星。
如果他死了,他的眼里再也不會有任何光彩,他溫暖柔軟的身子,也會變得僵硬冰冷,沒幾日就會被蟲蟻啃噬,化為一抔黃土了。
賈珂本已硬起心腸,決定若是離開地宮之前,自己都沒想出辦法讓王憐花不敢對自己動手,就將王憐花殺死以絕后患,可是想到此刻躺在他懷里有說有笑的王憐花,會無知無覺地躺在地上,他剛硬的心腸又軟了,說道“王兄真的記得我的好才好。”
王憐花哪知賈珂適才已對他起了殺機,笑道“小弟自然記得賈兄的好,所以小弟看到這一地珠寶以后,就想到一個主意,想要和賈兄商量一下,看看賈兄是否樂意。”
賈珂心想“他這是怕我把他殺了,要想個辦法將我穩住。”笑道“王兄請說。”
王憐花道“此處本來就是深山,這些珠寶又深埋地底,賈兄可想好怎么把這些珠寶運出地底,又怎么把這些珠寶運出深山了”
賈珂道“自然要找信得過的人做這件事,而且過來的人不能多了,人多了就容易亂,一來容易走漏風聲,二來容易讓人逮到空子,拿著珠寶逃跑了。”
王憐花點頭道“小弟也是這樣想的,不知賈兄身邊可有信得過的人”
賈珂道“信得過的人是有幾個,不過都不在此處,得由我寫信通知他們。這一去一來,就得十幾天了。”
王憐花笑道“十幾天不算什么,小弟愿意在這里陪賈兄一起等他們過來。”抓住賈珂的手,又道“賈兄,其實小弟早就想要自己在江湖上創立一個幫派,做幾件轟轟烈烈的大事,只是從前一直住在家里,家母盯得很緊,一直沒機會招兵買馬,自立門戶。現在有了這些珠寶,情況自然大不相同。
你我性情相投,何不出去以后,聯手創立一個幫派,再轟轟烈烈地干一番事業。憑咱二人的聰明才智,武功見識,又有這些珠寶相助,一定用不了多久,就能將咱們的幫派發揚光大,到時什么日月神教,什么少林武當,在咱們面前,都得俯首聽令,沒人敢與咱們違抗,豈不痛快之極不知賈兄意下如何若是賈兄愿意,不如咱們就在此地結為金蘭兄弟,往后同心協力,共謀大業,同生共死,絕不獨活。”
賈珂一時分辨不出王憐花這一番話只是緩兵之計,還是真心實意要和自己聯手江湖,略一沉吟,笑道“王兄這一番話說的小弟血熱如沸,小弟如何能不答應。大丈夫死則死矣,若是一輩子是個無名小卒,死得輕于鴻毛,那可真沒意思。若能轟轟烈烈地干一番大事業,死了也青史留名,得別人真心實意地掉幾滴眼淚,那才不枉來人間一趟。”說到“死”的時候,緊緊盯著王憐花雙目,看看他是否已經在心里想好,什么時候對自己動手。
王憐花見賈珂答應與自己聯手,心中大喜。他回家以后,還要繼續在王云夢眼皮底下生活,幫派中的大小事務,平時都得靠賈珂料理,如今他已將賈珂騙上他這條賊船,可得再接再厲,騙得賈珂甘愿為他鞠躬盡瘁,死而后已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