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姥姥忽然縱聲大笑,笑聲嘶啞難聽,好似烏鴉啊啊而鳴。她臉色扭曲地道“難怪我這些年找我那狠心的妹子,始終找她不到,她果然是被你這個病鬼害死了死得好,死得好啊她一大把年紀,早就該死了,可是把我孤零零地留在世上,我還怎么活”
話未說完,忽聽得有人說道“既然你不想活了,我現在就把你送去見你妹妹。”
這句話緩緩說來,冷冷冥冥,好似阿鼻地獄中傳來的言語,聲音卻又清柔嬌美,懾人心魄。這間小小的屋子,因為這短短一句話,突然間充滿了殺機。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看向門口,就見一個白衫女子不知何時,竟已站在門口。她頭上戴著一頂白綢帷帽,臉蛋藏在帽子里面,她看不見別人,別人也看不見她。
那男人雖然不知這白衫女子就是移花宮主邀月,但一眼就看出她武功極高,絲毫不遜于自己。他靜靜看著那白衫女子,問道“閣下尊姓大名”
邀月卻不理他,淡淡地道“你是胡姥姥的姐姐,應該也會用毒藥吧。”
胡姥姥早在邀月打斷她的狂笑的時候,便知邀月一定來頭不小,自己決不能輕易得罪。她到底跟毒藥打了一輩子的交道,見邀月上來就問自己會用毒藥么,而且邀月頭上戴著白綢帷帽,手上頸上緊緊纏著繃帶,不肯將自己的皮膚露出來,便料到幾分邀月的來意,說道“我妹妹是胡姥姥,我也是胡姥姥,我們姐妹從來就是一個人,分也分不開的。”
邀月道“你會下毒,可會解毒”
胡姥姥聽到這話,便知自己所料不錯,這女子果然是來找自己解毒的。
她登時放下心來,說道“毒藥和武功可不一樣,一個武功高強的人可以不會醫術,但若一個人想要學會配制毒藥,那么他學的第一件事,一定就是如何配置解藥,給別人解毒。我雖然不敢打包票說這世上的毒藥,我全都能解,但若這種毒藥我解不了,那這世上一定沒人能解。”
邀月冷冷道“你過來。我要知道,我中的毒,你能否化解。”
那女孩見邀月有求于胡姥姥,心想“胡姥姥的妹妹被叔殺死了,她一定想要殺死我和叔,為她妹妹報仇。叔居然專門問這人的名字,可見她武功一定不差。若是胡姥姥幫她解了毒,她感激胡姥姥的救命之恩,就和胡姥姥聯手對付我和叔,叔中毒多年,不敢輕易動用內力,早已不是當年的叔,如何會是她們的對手”
她越想越急,忽然冷笑道“姐姐,我若是你,我一定不肯讓胡姥姥靠近我,更不用說找胡姥姥給我解毒了。”
邀月道“為什么”
那女孩道“你可知道我這樣一個小孩子,是怎么認識胡姥姥的我叔又為何要把胡姥姥殺了只因我四歲那年,胡姥姥就在我面前給我母親下毒,害死了我母親。我母親雖然也是江湖中人,但一直和胡姥姥素不相識,遇到那個那個禽獸以后,更是跟著那個禽獸隱居在這個小鎮,做起了再平凡不過的婦人,當然也不可能跟胡姥姥結下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