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姥姥遭到邀月呵斥,不敢打擾她打坐,只好在旁邊干著急。突然間聞到一股燒焦的氣味,轉頭一看,就見窗口火舌騰起,小樓竟已燒著了大半。這把火也不知是從哪里燃起的,但是這間屋子一共有兩扇窗戶,一道屋門,此刻那兩扇窗戶都燃著熊熊大火,窗戶所在的兩面墻壁也跟著被火焰燒著,唯有屋門所在的這面墻壁和另一面墻壁還沒有著火。
胡姥姥急的滿頭是汗,說道“邀月宮主,這里著火了,咱們不能在這里待了,老婆子帶你出去”見邀月一言不發,仍在地上打坐運氣,當即大著膽子,背起邀月,奔出門去。
到得樓下,就見樓下火勢更為嚴重,廚房里的灶臺鍋具都已被火焰吞噬,若她晚到一步,樓下只怕已經變為一片火海,根本沒法從大門離開。
胡姥姥喜出望外,心想“一定是老婆子平時做的好事太多,老天爺舍不得我現在就死”當即背著邀月沖出小樓,眼看就要走到街上,突然間頸上一陣劇痛,她眼前的景象跟著發生變化,街道變成了藍天,行人變成了白云,然后她的腦袋急速下落,咕咚一聲,落到地上。
邀月本在一心一意地對抗在她體內亂走亂闖的劇毒,沒有留意外面的情景,但她反應何等迅捷,就在胡姥姥的腦袋離開脖子的一瞬之間,她就已察覺不對。此時她正被胡姥姥負在背上,與胡姥姥的腦袋相距不過尺許,胡姥姥的腦袋已經被某個東西割了下來,下一個腦袋被這個東西割下來的人就會是她。
邀月武功再高,在這倉促之際,咫尺之間,想要避開這個東西,卻也萬萬不能,何況胡姥姥的腦袋和脖子雖然分了家,身體卻因為慣性還在向前疾奔,眼看就要撞上這個東西,邀月不假思索地向后一翻,同時雙手抱腿,身子縮成了一個球,從胡姥姥的背上落下,在地上滾了一滾,便即站了起來。
回頭一看,只見胡姥姥的身子倒在血泊之中,腦袋滾進了小樓前面種的那些花草之中。斷頸處十分平滑,顯然她的腦袋是被某種利刃割下來的。
邀月凝目看去,很快發現胡姥姥剛剛經過的地方,竟然橫著一根微細透明,幾非肉眼可察的細絲,若非邀月的明玉功幾已練到大成,變得愈發耳聰目明,只怕也不會發現這根柔絲。
邀月臉上一冷,心想“這應該就是雪桑之上的雪蠶吐出的蠶絲制成的,這種蠶絲千金難買,絕不是普通人能拿得出的東西。這根柔絲定是什么人為了對付我布下的陷阱。”
走到這根柔絲前面,伸手一拽柔絲,突然間那根柔絲變成紅色,竟像是剛從血泊中撈出來。
邀月吃了一驚,手上又用了幾分力氣,直接將這根柔絲拽了下來,但聽得咚咚聲響,兩個酒囊自樹枝后面飛出,落到了地上,污血自酒囊中涌出,灑了一地。
原來這根柔絲兩端各自綁著一個酒囊,酒囊中裝著滿滿一囊污血。本來酒囊放在樹枝后面,有樹枝固定,即使沒有瓶塞,酒囊中的污血也不會流出來。適才邀月拽動柔絲,酒囊跟著發生傾斜,囊中的污血自囊口涌出,順著柔絲流了出來,頃刻間就將這根柔絲染成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