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憐花見鳳三人頭落地,哈哈大笑道“你明明已經見過胡姥姥的尸體了,居然還敢在我們面前橫沖直撞,你蠢成這副模樣,不去閻王殿陪胡姥姥,胡姥姥如何能夠瞑目。”
朱淚兒看不見發生了什么,只聽得咚的一聲悶響,知道有人摔倒在地。她對鳳三的武功十分信任,料想倒在地上的人必是賈珂和王憐花,并沒怎么擔心,此刻聽到王憐花的話,腦海中閃過胡姥姥身首分離的模樣,哪還不知倒在地上的人是鳳三,而且鳳三竟和胡姥姥一樣,落得身首分離的下場。
朱淚兒不由得臉色慘白,心神大亂,但還抱有幾分僥幸,心想“定是那小子在胡說八道,三叔怎么可能出事三叔絕不可能出事”脫口而出“三三叔”她雖然極力在心里安慰自己,但還是語聲發顫,聲音中充滿了絕望和驚慌。
王憐花笑道“你三叔已經去陪胡姥姥了,你要去陪你三叔嗎”他一邊說話,一邊將掛在樹上的金絲收了起來。
原來適才賈珂施展“凌波微步”與鳳三兜圈子,王憐花趁機取出一只圓盤,扳動機括,盤中金絲射出,纏在附近的樹枝上,隨著賈珂來回移動,這根金絲在空中縱橫交錯,形成一條橫線。賈珂將這根金絲看得清清楚楚,故意將鳳三帶到金絲前面,鳳三雙目不能視物,又因在追賈珂,跑的極快,撞到這根金絲上,立時被金絲把腦袋割了下來。這件暗器是他們從地宮中找到,因為很小,他們就把這件暗器帶在身上,如今正好派上用場。
朱淚兒聽到這話,再也沒法自欺欺人,霎時間萬念俱灰,心中一片冰涼。隔了一會,淡淡笑道“恭喜你們稱心如意了。”
賈珂見朱淚兒死到臨頭,竟然如此平靜,不禁對她刮目相看,又因朱淚兒恭喜他們稱心如意,于賈珂而言,今天既干掉了邀月,又知道了王憐花對自己的心意,確實稱得上稱心如意,也是一笑,說道“多謝你了。”
朱淚兒微笑道“你們知道我母親是宮主,不知你們聽沒聽說過,第一位宮主臨終之前,留下的秘寶我母親窮盡一生,終于根據那位宮主留下的手稿,找到了那份寶藏。后來她厭倦了江湖上的爾虞我詐,又不幸愛上了一個男人,跟著那個男人隱居此地,就一直沒有去取那份寶藏。
我母親臨終之前,將那份寶藏的地圖交給了我。這世上只有我一個人知道那份寶藏究竟在哪,本來我想用這份寶藏換得你們救我三叔,既然我三叔已經死了,你們當然也就不需要這份寶藏了”說到最后,聲音越來越低,突然頭一偏,竟已自斷經脈,氣絕身亡,但嘴角邊猶有一絲笑意。
她似乎是在嘲笑賈珂和王憐花,就因為那個一文不值的青衣姑娘,錯過了一份他們本已唾手可得的寶藏,她死了以后,這世上再沒有人知道這份寶藏的位置,他們永遠也不可能找到這份寶藏,日后他們想起這件事,定會陷入無窮無盡的懊悔和指責之中,這就是他們兩個應有的報應。
賈珂和王憐花卻都沒把朱淚兒的話放在心上。于賈珂而言,今天能做成兩件大事,他已心滿意足,至于宮主的寶藏,能得到是意外之喜,得不到也沒什么關系,何況朱淚兒的話未必是真的。
王憐花卻是見朱淚兒和鳳三生活拮據,廚房里不見葷腥,衣服上都打著補丁,壓根兒不信朱媚給朱淚兒留下過值錢的東西。若是真有這份寶藏,朱淚兒為什么不先取出一點財寶,改善自己的生活又見朱淚兒嘴角邊猶有一絲笑意,因他自己就是睚眥必報,絕不會讓仇人快活的人,這時以己度人,更加認定朱淚兒最后這番話壓根兒就是她編出來在他們身上復仇的。
王憐花看向賈珂,微笑道“你聽到她這句遺言,可后悔了”
賈珂笑道“這世上的寶藏這么多,也不缺宮這一份寶藏。要是為了找到寶藏,就得委屈自己與她虛與委蛇,從她口中套出寶藏的所在,便是最后將寶藏拿到手了,心里也不見得多么痛快。何況有沒有這份寶藏,還是兩說,要是真有這份寶藏,適才她絞盡腦汁,試圖打動咱們去救鳳三的時候,豈會只字不提朱媚給她留下了一份寶藏。咱們想要發財,還不如去找移花宮那些宮女。”
王憐花故意道“你就不怕我聽到她的話后悔了”
賈珂看著王憐花,笑道“你都說你若是知道我要殺她,早就把她的腦袋砍下來送給我了,你現在后悔也沒用了。”他越看越覺王憐花可愛,忍不住去親他嘴唇。
王憐花哼了一聲,轉頭避開賈珂的嘴,嘴角卻忍不住上翹。忽然感到耳朵一熱,賈珂已經銜住他的耳朵。
這下他轉頭也不是,不轉頭也不是,一時之間,只覺耳朵熱烘烘的,又癢得厲害,嘴巴竟不知道應該擺在哪里。
他先是暗恨賈珂怎的如此不解風情,自己又不是真的想要躲開他,他就不能追過來親自己么,一只耳朵有什么好親的。繼而后悔自己干嗎轉頭轉的這么快,自己完全可以慢慢轉頭,如果賈珂的嘴巴已經落下來了,自己的腦袋還沒來得及轉動,哪還輪得到耳朵被賈珂親到。
王憐花等了一會,見賈珂還是不肯松開他的耳朵,恨恨地道“我就要后悔。”跟著聽到賈珂含含糊糊地道“你后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