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憐花心滿意足地笑了起來,站起身來,拱手笑道“這位兄臺如此豐神俊朗,好似臨風玉樹,華茂春松,必是賈兄無疑,歐陽兄還不快快為小弟引見。”
歐陽喜可沒忘記王憐花先前那副恨得咬牙切齒的模樣,一路上想到王憐花終于要見到賈珂了,沒少心驚肉跳,暗暗發愁。這時見王憐花笑得十分歡暢,似乎心情極好,雖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總算松了口氣,笑道“賈兄,這位是王憐花王公子,這位是他的好朋友澹臺小姐,燕姑娘從前就和你認識,想必不用我介紹了。”
賈珂看著王憐花摟著染香的手,和染香身上閃閃發光的粉紅色首飾,只覺自己的心已經被王憐花扔在地上,摔成碎片,再也黏不起來,王憐花還上去踩了幾腳。
他勉強一笑,說道“原來是王兄和澹臺姑娘。”他強迫自己移開目光,看向王憐花身旁的燕冰文,笑道“燕姑娘”他可不記得自己和這少女認識。
燕冰文臉上一紅,羞澀道“賈公子,六月的時候我跟家父去京城辦事,正巧朱老爺子在京城設宴,咱們曾在朱府見過一面。”
賈珂故作恍然,笑道“原來如此,沒想到咱們又在歐陽兄這里見面了。”其實他一點都不記得他在朱家見過燕冰文,何況現在他心臟痛得厲害,根本沒力氣去想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王憐花見賈珂只跟他說了一句話,卻跟燕冰文說了整整兩句話,滿心的得意登時化為烏有。他微微一笑,說道“賈兄其實根本沒記起自己和燕冰文見過面吧。這也難怪,賈兄風流瀟灑,身邊的美人必定成千上萬,又怎會記得一個兩個。”
歐陽喜眼皮一跳,心驚肉跳之余,委實摸不著頭腦,尋思“這小子剛剛還笑得很開心,怎么賈珂跟燕冰文說了幾句話,他就氣成這樣了”
陸小鳳對賈珂何等了解,適才賈珂那一瞬之間的失態,王憐花看出來了,陸小鳳當然也看出來了。
他本來還覺奇怪,此時聽到王憐花這一番夾槍帶棒,狀似興師問罪的話,終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定是王憐花的親戚朋友看上了賈珂,卻遭賈珂拒絕,回家以后,添油加醋地向王憐花哭訴賈珂對她始亂終棄,王憐花就來打抱不平了。
這種事情,這兩年陸小鳳見得多了,不過看賈珂見到王憐花時神色有異,他和王憐花的親戚朋友之間,只怕還發生過別的事情。陸小鳳就沒有說話,很不厚道地在旁邊看熱鬧。
賈珂目光落在王憐花臉上,微微一笑,說道“小弟只盼能夠找到一個有情人,和他相伴一生一世。我真心真意地待他,他也真心真意地待我,比不得王兄風流多情,溫香軟玉在懷,便舍不得放開。”
王憐花故作疑惑,笑道“賈兄年少英俊,名滿天下,這世上怎會有人能忍住不對賈兄動心怕是賈兄欠下了太多風流孽債,自己玩夠了,就扔下別人一走了之。人家日復一日,苦苦等候,卻始終等不到你,再多的真心,再深的真意,也都在這日復一日的等待中消耗殆盡了,就算最后賈兄又假惺惺地回來找他,他一定也找不回從前對賈兄的真心真意來了。”
賈珂微微一笑,說道“多謝王兄提醒。日后小弟遇到這樣的人了,定會牢記王兄的話,絕不讓人家對我心灰意冷。”
王憐花臉上的笑容登時消失不見。他冷冷地看著賈珂,忽然微笑道“聽賈兄的意思,賈兄是還沒有遇見過這樣的人了。”他臉上雖然在笑,語氣卻十分冰冷。
賈珂嘆了口氣,臉上露出悵然之色,說道“遇見了。”
王憐花臉上的笑容又消失了,隔了一會,問道“既然你已經遇見了,為何要等日后再記得我這一番話”
賈珂又嘆了口氣,說道“因為他已經移愛他人,不要我了,王兄這一番話,我現在自然用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