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敲響房門,說道“方公子,晚飯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就去大廳吧。”
王憐花笑道“勞煩你在前面帶路了。”
他走出房間,跟著仆人來到大廳。這是一間很大的廳堂,足以容納二三百人,像是把莊子里的正廳、前廳、后廳、廂廳和花廳的門全都拆了,拼成了這樣一座大廳。
廳里放著一張很長的桌子,王憐花來的太早,加上他自己,此刻一共只有十七人到場,其中兩人還是葛停香和左冷禪。
王憐花見余下這十四人他都不認識,就隨便找了個座位坐下。仆人給他斟了熱茶,問他晚上想要喝什么酒,王憐花正要回答,忽見廳門推開,外面走進來一個綠衣少女。
廳里眾人本來或是喝茶飲酒,或是高談闊論,但這綠衣少女一進來,眾人除了王憐花、左冷禪和葛停香之外,竟不由自主地向她望去,誰也沒出聲。左冷禪本來喝了一杯酒,正要把酒杯放下,也為這寂靜的氣氛所懾,將酒杯拿在手中,沒有放到桌上,同時轉頭看向門口,看看來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王憐花更是一早就向這綠衣少女望去,但見她約莫十六七歲年紀,身形婀娜,身上的披風垂了下來,也掩不住窈窕娉婷之態。一片漆黑的長發垂了下來,頭上插著翡翠簪子,腕上帶著翡翠鐲子,與身上的淡綠錦衣相映成趣,確實是個風姿綽約的佳人,但一張臉鼻塌眼小,眉短嘴厚,當真奇丑無比,便是東施站在她面前,只怕也要被她襯托成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大美人了。
王憐花看見這張奇丑無比的臉,卻差點笑出聲來,心想“這世上竟然會有和我如此心有靈犀的人,戴在臉上的丑面具都能和我給自己做的丑面具丑到一塊兒去,我若是把我那張丑面具也戴在臉上,豈不就可以找她認親了。”
以王憐花的眼力,自然一眼就看出這少女的臉是假的,何況這少女戴在臉上的這張面具,做工其實并不高明,甚至無需王憐花這等造詣,對易容稍有了解的人,就能看出這少女的臉是假的。
這綠衣少女聘聘婷婷地走到桌旁,隨便找了個座位坐下,王憐花正在看著這少女臉上的面具出神。哪知就在她坐下的一瞬之間,外面突然沖進來七八個人,直勾勾地盯著這少女左右兩側的座位,竟是想要搶這兩個座位,同時已經坐在桌旁的八九個人也站起身來,竟然也直勾勾盯著這少女左右兩側的座位,似乎也是要把這座位搶到手。
王憐花何曾見過這等陣仗,自是又吃驚,又奇怪。不過他反應極快,雖然這一下變起倉促,但他立時回過神來,心想這些人見到這女人,反應都如此古怪,可見這女人一定大有來頭,自己可不能把她拱手讓人。當即吸一口氣,縱身躍起,在空中一個轉折,輕飄飄地落到了那少女左側的椅子上。
眾人雖然想要搶到這綠衣少女旁邊的位置,但終究顧忌身份,搶也搶的很斯文,很客氣,起碼不會雙腳離地,騰空而起,甚至都不會在廳里施展輕功,哪像王憐花這般不要臉,竟然直接騰空而起,跨越半個桌子,落到他們心心念念的座位上了。
眾人都不由一呆,卻見王憐花向仆人招了招手,笑吟吟地道“勞駕你把我的茶杯端過來。”語氣輕描淡寫,神情泰然自若,似乎什么事情也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