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憐微微一笑,從懷中取出一張素箋,往桌上倒了一點茶水,用手指蘸了茶水,在素箋上寫了幾個字,然后遞給王憐花。
王憐花接過素箋,只見上面寫著龍飛鳳舞的一行字“在我老家,跟剛認識的姑娘說這么輕薄的話的男人,都是要被廢掉的。”
王憐花有些驚訝,去看憐憐,就見憐憐臉露微笑,突然間抬起右手,對他做了個切掉東西的手勢。她的臉蛋是這樣的美麗,笑容是這樣的迷人,動作卻是這樣狠辣無情。
隨著她的手掌落了下來,王憐花身上并不存在的傷口開始隱隱作痛。但只是這樣的威脅,可不足以讓王憐花認輸,他抓住憐憐的手,嘻嘻笑道“你這威脅如此可怕,我本已忍不住打退堂鼓,但若再也不能跟你說這些俏皮話,那還有什么意思。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受你這威脅,繼續跟你這么說話更好。”
憐憐一笑,說道“這可是你說的。”她從腰間取下一柄匕首,拔出匕首,寒光微閃,劍刃伸到王憐花面前,笑道“你還是覺得繼續跟我這么說話更好”
王憐花心中一驚,心想“她不會跟我來真的吧”但想這少女比自己年紀小,又只是賈樂山的小老婆,武功一定不如自己,即使她來真的,自己也不怕她,便若無其事地笑道“不錯。”
憐憐也不說話,只是看著他笑,笑得令他心猿意馬。突然間手腕一轉,劍尖直向他要害刺來。
王憐花雖然沉醉在憐憐的笑容之中,但他是古往今來第一惜命之人,美人再美,也比不得自己的性命重要,因此一直在留意憐憐的舉動。
這時見憐憐果然對他出手,出手之凌厲迅捷,招式之古怪詭異,更是遠超他的想象。王憐花知道這一下若是給憐憐刺中,自己縱能保住性命,這輩子也做不成男人了,嚇得一顆心幾乎跳出腔子,不假思索地屈指在劍身上用力一彈。
本是想著即使不能將匕首從憐憐手中打飛出去,也要讓劍身傾斜,避開自己要害,但聽得“當”的一聲脆響,匕首竟然折成兩半,劍尖直飛出去,被憐憐伸手接住。
王憐花又驚喜,又奇怪,沒想到自己居然武功突飛猛進至此,一根手指就能將匕首折成兩截,又想“真沒想到這女人居然生了這樣一副蛇蝎心腸,我不過是跟她說了幾句俏皮話,她居然真要把我廢了。”但覺身上涼颼颼的,竟已出了一陣冷汗,抬頭去看憐憐,憐憐與他目光一觸,忽然噗嗤一笑,將那柄斷刃遞到他面前。
王憐花心想“她剛剛差點把我廢了,居然還能行若無事地對我笑,論起臉皮之厚,心腸之黑,她和我有一拼了。不,說不定我拍馬也追不上她。”面無表情地向那柄斷刃瞥了一眼,卻見斷刃內部中空,匕首只有薄薄一層鐵皮,根本不是正常匕首的樣子,不由怔住。
憐憐笑著用手指抵在斷刃上,用力一壓,斷刃就縮了回去,原來這是一柄碰到劍尖就會縮回去的匕首,就算剛剛刺中王憐花的要害,王憐花也不會受傷。
王憐花本來又失望,又惱恨,這時見憐憐只是跟他開個玩笑,沒有傷他的意思,不由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