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水微笑道“我出手重了一點,竟然直接把他打入水中了,可得罪了,真正對不起”然后緩緩轉頭,目光自左向右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
眾人見李秋水一言不合,便痛下殺手,哪里還敢說什么,紛紛脫下外衣,扔到岸邊,但聽得撲通、撲通聲連成一片,水花四濺中,大伙紛紛沉入潭底。
王憐花自小沒下過幾次水,雖然不是旱鴨子,但水性實在不算好,最擔心的莫過于自己還沒潛到水底,憋著的一口氣就全都呼出去了。躍入水中之時,心想“這潭水深不可測,我硬要潛到潭底,非淹死不可。不如暫且藏在水中,趁李秋水不備,再探出頭來換氣。這樣雖然冒險,但總勝過活活淹死。”
他一入潭水,便去抓岳鳴珂的手掌,要將自己的打算寫在岳鳴珂的手心上。豈知他一握住岳鳴珂的手掌,岳鳴珂突然伸手將他抱住,然后嘴唇湊了過來,貼在他的嘴唇上,一邊將空氣源源不絕地送入他的口中,一邊拉著他游向潭水深處。
王憐花見岳鳴珂竟然能在水下呼吸自如,暗暗驚奇,想到“莫非這世上真有鮫人,我這珂珂就是鮫人”轉念又想“可是古籍中都記載鮫人泣而成珠,珂珂落淚的模樣我也見過,他的淚珠雖然說掉就掉,可沒有變成珍珠啊。莫不是因為血統不純嗯,定是如此,倘若我媽是鮫人,我也只有一半鮫人的血液,流下的淚珠變不成珍珠,那也合乎常理。”
他不用擔心自己會在水下淹死,索性將自己完全交給岳鳴珂,任由岳鳴珂帶他在水里游來游去,自己在那里胡思亂想。直到下墜之勢停止,他才收回幾分心神,就見岳鳴珂帶著他躲入了兩塊巖石的縫隙之中。
王憐花心念一轉,便即了然,知道岳鳴珂也覺得去潭底的山洞摘花,必不似李秋水說的那般輕而易舉,潭底必定還有其他危險,李秋水不告訴他們,也許是因為她也不清楚到底有什么危險,但更可能是因為她需要先送些人去山洞送死,這樣一來,她去山洞摘花的時候,就不會有危險了。
潭底光線昏暗,什么也看不清楚,兩人藏在巖石后面,視野狹窄,能看到的景物就更少了,只幾次遠遠瞧見尸體隨著水流漂了過去,也認不出這是誰的尸體,只知是和他們一起躍進潭水中的人的,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忽聽得喀喇聲響,似乎又有人躍入水中,因為潭底一片寂靜,這道聲音顯得格外清楚。
王憐花和岳鳴珂對望一眼,均想李秋水終于下來了。當下屏息凝神,更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不多時就見一道人影自上方游了下來,昏暗之際,看不清楚這人的模樣,但隱約可辨這人一身白衣,長發披散,身上幾件珠寶在潭底發出微微亮光,必是李秋水無疑。
李秋水自己潛入潭底,此時岸上應該只有原隨云一人,兩人掉頭游回水面,便可逃之夭夭。可是李秋水武功雖高,水性卻不佳,她又以為他們都已經死了。他們想要偷襲她,這時正是最好的機會,
何況潭底寶物就在眼前,若是跟隨在李秋水后面伺機而動,還有一搏之力,若是就此掉頭離開,日后勢必不會再有這么好的機會。他們豈能因為一點危險,就將李秋水的畢生修為和寶物拱手相讓
兩人對望一眼,便知對方和自己想的一模一樣,當下便決定跟在李秋水后面。王憐花一直伸臂抱著岳鳴珂的身子,這時為了行動方便,便將雙腿也抬了起來,攀在岳鳴珂身上。岳鳴珂等了一會,見李秋水游出一段距離,才抱著王憐花慢慢從巖石縫隙中游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