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伙強笑道“我們店里都是正經生意,若知道誰是欽犯,我們說什么也不能讓他們進店里的。”
他這話是說就算店里真的有欽犯,也是因為他們不知道這欽犯的身份,所以才讓這欽犯進去的。那小乞丐也不知道聽出來沒有,只是輕輕“哼”了一聲,繼續盯著客棧看。
挑著副混沌擔子的男人將混沌擔子放在地上,笑著接話道“官爺們今天一天都在抓人呢,剛還在翻金寡婦的綢緞鋪,應該是接到什么線人的情
報,知道他們要抓的人跑到你家這客棧里來了,才過來抓人的。”
店伙一聽這話,兩眼發黑,結結巴巴道“他們、他們要抓的人是誰”
賣混沌的道“說是個老頭,這么高,”他比劃了一下,繼續道,“胸口這兒受了重傷,聽說是被捅了個窟窿。”
店伙忍不住大聲道“啊,原來是他”說完才覺得不對,忙捂住嘴,眼神亂飛,生怕旁人注意到。
賣混沌的聽了這話,好奇道“原來人真的跑到你們店里去了,怎么進去的”
店伙苦笑道“有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先過來跟我們掌柜的交定金定下了一間客房,還說他有個受傷的親戚馬上過來,請我們掌柜的幫他提前把醫館的大夫請過來。之后他再過來,我們就幫著把那個受傷的老頭從車廂里抬出來。哪會想到他是逃犯呢,誰會想到逃犯竟然敢這樣大搖大擺的行事。”
小乞丐道“未必是逃犯。”
賣混沌的奇怪道“怎么不是”
小乞丐卻不再說話,微微搖頭,然后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跳起來,幾下卷起自己的草席,然后大步離開了這里。
賣混沌的瞧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微透迷茫,然后臉色大變,也扛起混沌擔子快步離開了。
店伙瞧著他二人離開的背影直搖頭,心想“他們兩個鱉孫可以走,老子卻不能走。這可怎么辦窩藏朝廷欽犯,是不是也要被收監,也要被砍頭老子他媽的可是五代單傳啊”一時只覺得脖子涼颼颼的,不知道是該走還是該留,正遲疑間,忽然就聽到了一聲慘叫。
那店伙一走,賈珂就推開窗戶,從窗臺上跳下來,然后緊貼著墻根走到相鄰的那間梅念笙待著的客房外。他搬來幾塊石頭壘起來墊在窗外,踩在石頭上,拿手沾了點唾沫,然后用濕的手指在窗戶紙一點,微微用力,窗戶上便破了個小洞,卻無半點聲響。
賈珂張眼望去,見梅念笙躺在床上,兩眼緊閉,一個中年男人在床前忙來忙去。他說“針”時,泰阿就展開針灸包遞給他。他說“線”時,泰阿就遞給他一卷棉線。他說“烈酒”時,泰阿就將在火爐上烤著的酒取下來遞給他,然后他毫不猶豫的將熱酒倒在梅念笙的傷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