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瑙道“是,丸香從前是二太太房里的丫鬟,這屋里所有的丫鬟都是二太太找的,只有我,是老太太房里來的。”
金九齡沒有問“為什么二太太要對他下這種毒手”
他十三歲就入公門,見過的家庭慘劇數不勝數,這不是最稀奇古怪的一樁案子,但是這件事既然和王云夢扯上了關系,和四萬兩銀子扯上了關系,就變成了一樁可能很可怕、很罕見的案子。
金九齡道“二太太是從哪里拿到的極樂丸”
瑪瑙搖頭,道“不知道,這些事丸香從不跟我說。”
金九齡道“那她都跟你說過什么
”
瑪瑙道“她讓我負責每天給二爺喂極樂丸。她拿著那包極樂丸,本來放在她自己房里的,后來她發現她房里的素錦愛偷零嘴吃。她也不放心把它們給我,就設法讓芳釵把老太太給二爺的那碟玫瑰松子糖給打翻了,芳釵怕被罰,她正好當好人,把這包糖給芳釵冒充是老太太給的。
平日這糖鎖在柜子里,鑰匙由芳釵保管,她不會偷吃主子的零食,她應該和這件事無關的。等時間一到,我就打著給二爺喂藥需要糖給他去苦味的名義拿幾粒出來。今天二爺回來,我算算時間正好是他發作的時間,就找芳釵要來鑰匙,拿一粒來喂二爺吃,我自己也正好吃一粒。結果我被他用枕頭給打暈了,醒來就見到你們。”
瑪瑙說完這話,渴求的盯著王憐花手里的那粒玫瑰松子糖,道“小公子,我知道的都說出來了,求求你,求求你把它給我。”
王憐花側眼問金九齡道“金捕頭還有什么想問的嗎”
金九齡道“疑惑的地方仍有很多,但是一時倒不知道該怎么問。”
王憐花微微一笑,用手指一彈,那玫瑰糖就飛到瑪瑙微微張開的櫻唇里,他又拿出一粒,道“只要姐姐再做一件事,這粒也可以給你。”
柜門關著,留著一條細細的縫隙,“丸香”躺在柜子里,看不見外面,只聽見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嗚咽聲自門縫傳進來。
她聽見這嗚咽聲中夾雜著一些男人的說話聲,似乎是在逼問什么。但是具體說的什么話卻聽不真切。
“丸香”不停的流汗,流的都是冷汗,但是她一動也不能動,甚至不能擦擦額上的汗珠。
就在這時候,柜門突然被人打開,一個青年站在柜子前面,他臉上帶著溫和而傲慢的微笑,但是手上的動作卻一點也不溫和。伸手就將她扔在床上。
“丸香”重重的摔在床上,只覺胸口一痛,兩眼一黑,若非她被點著穴道,早已經痛呼出聲。
金九齡抬手解開“丸香”的穴道,并不說話,“丸香”睜眼瞧著他,也不說話,似乎也決定要比一比誰先沉不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