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野王淡淡一笑,道“金捕頭謬贊了。當日金捕頭又不在場,當然不知道我和秦家人碰過面。”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榮國府。
殷野王看著門上匾額上的五個大字,驚訝道“你那朋友竟是榮國府的人他們這樣的人,竟然也會這種江湖上才愛用的手段”
金九齡道“他只是暫時客居在榮國府罷了。”
殷野王點點頭,不再說話,冷眼瞧著金九齡上前,和榮國府的下人打招呼,那幾個
下人似乎和他很熟,笑著說“金爺又來了”,然后不等金九齡說話,已經有人自發的跑進府里報信,又有人走上前,道“兩位爺請跟我來。”便引著他二人從西北角門走進府里。
殷野王頭一回來榮國府,他見府上的房舍游廊,皆是雕梁畫棟,富貴逼人,不由心生艷羨,連游廊兩邊掛著的各色鸚鵡,畫眉等鳥雀,在他看來,似乎都比自己家養的鳥雀要氣派幾分。一時目不轉睛,左看右看,迷花了眼。
金九齡卻感到旁邊有人一直在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側頭一看,就見一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鬟站在假山后面,見他看向自己,蒼白的臉上浮現淡淡的紅暈,卻不閃躲,反而大大方方的從假山后面走出來,福了一福,然后道“金爺。”
金九齡停下腳步,道“姑娘剛才一直在看金某,可是有事要找金某。”
那小丫鬟聽了,低下頭,沉默不語,用力的揉著衣角。
旁邊給他們引路的小廝解釋道“金爺,您別介意,她老子娘是太太房里的,前天碰了二爺房里的箱子,就被毒死了。”
金九齡恍然道“姑娘可是想來問金某,兇手抓到了沒有”
那小丫鬟搖頭道“如果抓到兇手了,二爺肯定會跟我們說的,我只是路過這里,聽說金爺來了,就忍不住過來看看,萬一金爺抓到兇手了,臉上肯定有喜色,我也就能安心了。我是什么人物,哪能直接沖出來問金爺這事。”
金九齡道“對不起姑娘了,雖然送來箱子的人抓到了,但究竟是誰讓他們把箱子送來的,金某還沒查出來呢。”
那小丫鬟點點頭,道“多謝金爺告訴我這個。”
便低下頭,不再說話。
她容貌極淡,但頭發烏黑,膚色雪白,脖頸也格外修長,此刻低下頭,站在假山與白雪之間,便宛若一朵凌寒獨綻的白色的小花,或者是一只迷路失群的雪白的鶴一般。
金九齡和殷野王都是風流之人,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暗道,這榮國府還真是風水寶地,連一個小丫鬟都生的這般裊裊婷婷。
那小丫鬟等他們走了,張開手,將自己揉碎的假指甲給扔到土里,然后看向躲在她身后的趙四娘,淡淡道“他
們走了,咱們也該走了。”
趙四娘道“不等老爺了”
那小丫鬟瞧著趙四娘的鴨蛋臉蛋,俊眼秀眉,長條身材,削肩細腰,暗道這么漂亮的人,怎么偏偏長了個這么蠢的腦子。淡淡道“今天既然已經被人發現過一回,這偶遇就不叫偶遇了,何況誰知道會不會有人多嘴告訴太太,再待下去,你等不等得到老爺青睞是兩說,但鐵定能等到太太的白眼,你真當太太是吃素的”說到這里時,聲音里忍不住透出點恨意來。
趙四娘點點頭,覺得她說得有理,呵著快凍僵的手,問道“那明天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