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憐花怔了怔,臉上忽紅忽白,他忽然撩起簾子,看向車外,不讓王云夢看見自己的臉,陽光下,他勉強笑了笑,道“不熟。他怎么會把我當小廝。”
王云夢聽到這話,忽然想起昨天王憐花撕心裂肺的哭聲,她心下狐疑,伸手把王憐花拽到自己面前,看著他哭了一宿,高高腫起的通紅眼睛,冷冷道“那他把你當什么”
王憐花道“朋友。”
“是嗎”王云夢道,“那你呢你把他當什么”
王憐花聽了這話,眼中綻出懾人的光來,表情卻很冷淡。他淡淡道“他都死了,我把他當成什么,他都已經死了,現在說這些還有意思嗎”
王云夢看著他,然后慢慢放開了他,還很慈愛的幫他整了整衣領。
王憐花震驚的看著她,在他記憶里,王云夢還從沒對他這樣溫柔過。
王云夢幫他整好衣領后,微微笑道“你說的不錯,人死了,就談什么也沒意思了。”
賈珂此刻如果死了,也是被撐死的。
他已經吃了一只烤乳鴿,一個紅燒獅子頭,一碗海參羹,還有十個紅燒肉里面炸的焦焦的沾滿肉汁的鵪鶉蛋。
他躲在御廚房的倉庫的貨架后面,心滿意足的睡了過去,第二天一早,大家打開倉庫門,開始準備早飯的時候,他又趁著外面的人不注意,偷偷溜出了倉庫。
他從倉庫中出來,卻沒急著回冰窖,而是躲在御花園假山的山洞之中,花了一上午的時間觀察這地方的守衛的巡邏規律,等到下午,終于等到了一個除了侍衛、太監和宮女之外的人。
那是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衣著華貴,容貌美麗,自一處宮殿中走出來,身后還跟著好幾個衣著相對普通的男孩和女孩,神情殷切,生怕走在前面的這個小女孩一腳踩到哪里摔倒了。
賈珂精神一震,知道這小姑娘應該就是李湛未來的老婆,同時也是書里虛竹未來的老婆銀川公主了。他來之前也對西泥國皇帝做過一番功課,知道皇帝這個年紀的女兒只有銀川公主一人。
只見銀川公主走到一棵堆滿積雪的花樹下面,一陣風吹過來,樹枝上的積雪落在她的頭上身上,又化作雪水流進她的衣服里,她身后的宮女忙道“公主,快別站那里了,小心著涼,讓奴婢給你擦擦身上的雪水吧。”
銀川公主道“不必了,這棵樹上的雪,只怕我也是最后一次見了,讓這雪落一落身上,也挺好的。”聲音中滿是郁郁寡歡。
宮女知道公主自從知道自己被許配給衛國的皇子后,整日就郁郁寡歡的。其實公主年紀尚小,對婚事還一知半解,不甚明了,只是想到不久自己就要離開父母家人,遠離故土,自個兒一人去一個陌生的國家生活,心中惶惶不安,因此才情緒低落。
這段時間,她們幾個一直想著法的逗公主開心,皇太妃也知道公主心里不情愿,便整日拉著她學武功,只是這幾日衛國眾使臣被殺,皇帝遇刺,整個興州城都鬧得人心惶惶的。她們雖然被下令禁止告訴公主這件事,但公主天生敏銳,雖然沒人告訴她,她身邊的人也都強作歡笑,她還是察覺出幾分風雨欲來的感覺。
她見父皇母后不肯說,本想去問太妃,可太妃這幾日一直很忙,伺候她身邊的宮人都見不著她人影,公主只好想法子逼問身邊的人,卻始終沒問出結果,因此心情愈發低落起來,暗道“我還沒走,父皇母后就把我當外人了嗎”
銀川公主此刻想到這里,心中發狠,恨恨道“你們還不告訴我,究竟發生什么事了嗎”
那幾個宮女太監對視一眼,忙跪在地上,苦著臉道“公主,真的什么事也沒發生啊。”
銀川公主冷哼道“如果沒有事情發生,為什么太妃娘娘這幾日都不在宮里她平日很少出宮的,何況她還說過要趁我走之前,把她會的武功都教給我,省的我去衛國被人欺負,她讓我背的我都背會了,她卻不見了,她從前可從不會這樣的。一定是發生了什么事,她才不得不出宮,你們還想瞞我是不是以為我要去衛國了,就管不了你們了我的話你們也可以不聽了”
那幾個宮女太監忙道“奴婢不敢,只是咱們是伺候公主您的,太妃娘娘究竟去了哪里,要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