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春秋冷笑一聲,道“你怕云出子身上的毒,因此連碰都不敢碰他一下,是不是”
摩云子道“是,徒兒不敢碰他,這兒的官差見他死狀凄慘,也不敢碰他,把他的尸身就地焚燒了。”
丁春秋冷哼一聲,又道“其余人又是怎么死的”
摩云子道“也都是中了咱們自己的毒死的,死相都十分的凄慘。”他說到這里,身體也不由發起抖來,他自幼在星宿海長大,門派風氣之故,他也和其他人一樣對同門毫無感情,只是想到今天死神可能已經和自己擦肩而過了二十次,不由心驚膽戰,害怕的恨不得立刻離開興州城。
丁春秋沉吟道“也是奇怪,這人為什么非要用我的毒藥殺人難道難道來的人竟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慕容家的人奇怪,他們家的人為何要和我
過不去”
星宿海遠在西域,丁春秋許久沒回過中原,自然不知道慕容博的身世和復國的抱負早已在翡翠寶塔一案中被人揭穿,如今太湖之中,曼陀山莊雖還在,參合莊卻早已人去樓空。
他從前和李秋水相好,被無崖子發現后,和李秋水聯手將無崖子打落懸崖,之后二人搬去蘇州,共同養育李秋水和無崖子的女兒阿蘿。后來李秋水拋下他倆,嫁去西泥,做了皇妃,享盡世間榮華富貴,他也跑去了星宿海,自己創立了星宿派,只是這么多年來對李秋水無望的癡念,都化為一腔柔情,寄托在了阿蘿身上。
這些年來,阿蘿一直管他叫爹,他自己也一直當阿蘿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如今阿蘿嫁去王家,而慕容夫人正是阿蘿的小姑子,有這般姻親關系在,自己也沒有得罪他,丁春秋著實想不通慕容家的人為何突然和自己過不去。
丁春秋又問道“已經死了這么多人,竟沒一個人見過兇手的模樣嗎”
摩云子道“師父,若是有人見到,徒兒一定先去把他殺了。”
丁春秋凝視著他,忽然笑道“他既然殺了你這么多師弟,遲早會來找你的。如今已是中午,你也該出去吃飯了。”
摩云子臉上神色凝固,畏懼道“師父我”
丁春秋笑道“怎么你怕被他毒死可是你不聽我的話,就不怕我對你下手嗎何況你這次出去,我會護在你身邊,你還有什么可怕的難道在你心里,我打不過那人嗎”說到這里,神色已是冷酷至極。
摩云子臉上驚恐交加,忙道“不是,不是,星宿老仙法力無邊,這世上怎會有人是您老人家的敵手。”說完,呆了一呆,終于還是走了出去。
王憐花正倚在河邊,他現在看起來比先前高了很多,像個八、九歲的興州城本地的男孩。只是他的臉看起來還是小,哪怕戴上面具也能看出年紀小,因此只好戴了一頂毛絨絨的帽子,遮住了自己小半張臉。
他本來是來看風景的,如今河面早已經結成厚厚的冰,亮如水晶,白得耀眼,很多興州城的小孩子和少年情侶閑的無聊,就在河面上滑冰,跑步,或者找幾只毛很厚的狗在河面上拉車,
這實在沒什么好看的,因此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旁邊的手藝人吸引過去。
這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一身木匠打扮,但是他現在雕刻的卻不是木頭,而是冰塊。
他有一雙很靈巧的手,不過一會兒,冰塊就在他手里變成一只玲瓏可愛的小兔,一只憨態可掬的小熊,一只追著自己尾巴咬的小老虎
一對情人買了一對照著他們雕刻出來的冰人,興高采烈的走了。
王憐花走到那冰雕師面前,冰雕師抬頭看他一眼,然后道“客官想要什么”他一眼就看出這是一個很有錢的顧客。
王憐花微微一笑,柔聲道“我想要你這雙手。”
“什、什么”冰雕師被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