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道“去圍剿明教的時候,我可不可以跟著你”
賈珂嘆了口氣,道“如果我也能去,我何必現在就來找你。”
唐玉微微驚訝道“你不去”
賈珂道“你別忘了,這次的事,牽扯進來的不止有明教,還有大理。這些日子以來,鎮南王一直被軟禁在別館里。本來咱們雖然死
了個公主,但是終于找到了對大理國開戰的機會,朝中有些大臣還挺高興的。但是大理國的使臣來了好多趟,答應了皇上不少極為豐厚的條件。
比如給多少錢啊,承諾一定會嚴懲鎮南王啊,會派段家會一陽指的子弟配合一起圍剿明教啊,甚至還同意了咱們衛國派軍隊駐守大理國的幾處要塞,皇上才終于答應和解,不僅不打仗了,還要把鎮南王送回大理去,交由他們按照當地的法律處罰他,派去護送他回大理的人正是區區在下。”
唐玉安慰道“其實這也是趟肥差。”
賈珂道“不僅是肥差,還是一趟很危險的差事。”
唐玉道“哦”
賈珂笑道“你猜明教的人發現朝廷攻打光明頂一事不可阻擋后,他們會做什么”
數日后諸事齊備,賈珂便率領御前侍衛和驍騎營,辭別皇帝,押送段正淳前赴大理。
上次他做使臣,還是去西泥國迎接銀川公主來京城,那時候他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充場面的小人物,一路上雖然也是官府盡力鋪張,每到一個地方,皆是當地官員宴請,之后在當地富紳家住宿,若是沒有合適的地方,則由當地官府包下客棧住宿,卻沒什么人會來奉承他。這會兒他是欽差大臣,人人都知他自小出入皇宮,在皇上面前很能說得上話,一路對他極為巴結奉承。
只是賈珂有一點奇怪的地方,他從不住當地富紳的房子,每到一處,都只住客棧,然后安排段正淳住在自己房間對面,卻不安排士兵守衛。他對于當地官員給他安排的助興節目,從不推脫,對于節目過后,送進屋里的人,也從不拒絕。
這日晚飯過后,當地官府宴請他,賈珂喝得頗有醉意,回了房間,兩名侍衛一前一后各捧著一只五彩大瓦缸進來,說道“啟稟大人,這是吳知府供奉的醒酒湯和冰鎮酸梅湯,請大人醒酒消暑。”
賈珂道“先給我舀一碗醒酒湯吧。”
那兩個侍衛將大瓦缸放在桌上,取來一只白瓷碗,舀了半碗醒酒湯,捧到賈珂面前,醒酒湯中淡淡酸甜之味彌漫室內,賈珂拿起勺子,攪了一攪,將湯中的小湯圓攪得上下浮沉,淡淡道“放下吧,我一會兒再喝。”
等兩人走后,賈珂拿勺子舀了一勺,倒進瓦罐里,又舀了一勺,然后倒進瓦罐里,如果不看他在做什么,只聽聲音,一定會以為他現在正在拿著勺子一勺一勺的舀湯喝。
然后他趴到了桌子上。
走廊外卻并沒有聲音。
賈珂等了一會兒,覺得似乎不會有人來了,正想坐起來,忽然,他聽到了一點悉悉嗦嗦的聲音,這聲音極其輕微,若非他耳力十分敏銳,只怕絕不會捕捉到這聲音。
他將冰綃似的手套從懷里拿出來,戴到手上,但是他的身體卻仍然沒有離開桌子,過了一會兒,他聽到了什么東西被推開的聲音。
是門被推開了嗎
不,那聲音太遠了。
一定是窗戶被推開了。
賈珂推開自己房間的窗戶,將窗戶外面放的那盆茉莉拿走,然后悄無聲息的溜出了自己的房間,走到對面段正淳房間門口,輕輕戳破窗戶紙,還沒去看屋子里面的情形,先聽到屋里段正淳聲音愕然的道“紅棉是你是你嗎我這些年想你想得好苦你怎么來了是來看我的嗎”
賈珂心道“紅棉他的老情人秦紅棉”
就聽秦紅棉急急的道“我來救你,你快跟我走”
段正淳低低一笑,柔聲道“傻妹子,他們是送我回大理,可不是要困住我,為難我的,你來救我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