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珂微微一笑,正想回答他,忽然心中一動,看向王憐花,卻見王憐花也正看著自己,臉上還有一絲微笑,眼中卻殘留著不敢置信,他似乎從沒想過賈珂會這樣隨意的把他們兩人的關系說出來。
賈珂看他表情,忍不住在心里想,難道自己會錯意了王憐花只是想和自己玩玩,沒想過和自己長久不該吧。然后一臉理所當然的對謝麟道“怎么瘋了我打算和他過一輩子的。”說完揮揮手,“去你自己屋里吃飯,別打擾我和我老婆吃飯。”
謝麟用不可救藥的目光看著他,他似乎有很多話想跟賈珂說,但是礙于王憐花在場,只好暫時忍耐下來,一言不發的走出了屋去。賈珂等他走了,看向王憐花,卻見王憐花正托腮看著他,就好像在看世上最有趣,最令人著迷的東西似的。
賈珂好奇道“你怎么這么看我”
王憐花微笑道“我何止要這么看你,我還想要親親你。”
賈珂聽到這話,立馬將他攬過來,親了親他的臉頰,然后笑嘻嘻道“我這人很不愛吃虧,你要親我,我就先親你幾口,這樣一來一回,才扯平了。”
王憐花笑道“你不愛吃虧,我卻愛占人便宜。”說完,捏著賈珂的下巴,然后把自己的嘴唇貼了上去。這個吻卻比昨天晚上他們第一次見面,他想掙脫賈珂時的吻還要熱情,最后賈珂把他推開,認真
道“王公子,一會兒就要上路,我實在不想洗澡了。”
王憐花頓時笑起來,笑得默不出聲,卻渾身發抖,將頭搭在賈珂的肩膀上,過了一會兒,抬起頭來,眼睛里滿是愉悅,道“我本來以為你絕不會跟別人承認這件事的,我甚至想過,你可能以后會照著你家人的安排,和一個門當戶對的女人結婚。”
賈珂沉默片刻,道“我覺得你對我有很大的誤解。”
王憐花輕輕的嗯了一聲。
賈珂道“咱們兩個剛認識那會兒,我還是個毫無自保能力的小孩子,偏偏遇見那么多令人頭疼的對手,每天想得最多的就是如何活下去。可是現在,我早已經不是吳下阿蒙了。
這些年來,我和我在江湖上認識的一些幫派的人合伙做生意,利用朝廷的內部消息和一些商人合伙做生意,就算我現在辭官隱退,每年的分成也足夠咱們兩人過一輩子極為闊綽的生活。
我已經不需要再仰人鼻息的生活,我已經有能力去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我現在留在朝廷,是因為我不想荒廢一生,碌碌無為,可是我絕不會因為這種不想,就要委屈自己和不喜歡的人在一起,更不會因為這種不想,就委屈我喜歡的人。所以你放心,我這輩子,都絕不會負你的。”
賈珂說得好生鄭重,王憐花沒有說話,他忽然又把頭埋進了賈珂的肩膀上。
一種軟溶溶、暖融融的感覺泛上他的心頭,心是滾燙的,懷里的身體是溫熱的,這股快樂的逆流如同一只只鈴鐺一般,在他的身體里的每一處震顫,抽搐著全身,緊一陣,又緩一陣,他很想撫摸自己的胳膊,但是他的胳膊已經緊緊抱著賈珂的身體,那樣緊,幾乎就要勒入血肉,仿佛他不這么緊緊抱住對方,下一秒,他就會失去這個人。
半晌,王憐花抬頭,微笑道“如果你敢對不起我,我就殺了你。”哪怕是這般狠戾的話語,語氣卻甚是纏綿。
賈珂笑道“好。”
雖然他笑得很輕松,其實他已經在心里流下淚來,真的好疼啊,感覺王憐花再不松手,他的肋骨就要斷了,可是這時候說這種話,似乎太煞風景了。他還能怎么辦呢,他只能去親王憐花,他恨不得把
王憐花一口一口吃進肚子里。
謝麟回屋半晌,終于想起來自己是在哪里聽過王憐花這名字了。這當然不能怪他,距離當年柴玉關散播出來的傳聞已經過去九年,江湖上當年鬧得再沸沸揚揚的事情,也逐漸被時間所遺忘了,何況謝麟并不是江湖人。
謝麟當年聽了傳聞,并不太信,畢竟他自己在西泥國栽了好大的跟頭。一個在某件事上栽跟頭的人,總忍不住把那件事往深里想,這也是一種心理安慰,好證明不是自己太笨,只是敵人狡猾。
因此謝麟一直覺得當年那傳聞之所以鬧得那么大,很可能也和李秋水有關系,只可惜找不到證據,這只是他心里的一個想法。何況這九年來他從沒聽賈珂提起過王憐花,一個連順嘴說出來都不存在的人,至少說明他們這么多年來都沒有來往過,這樣的兩個人,關系當然不會是傳聞里說的那么要好,可見傳聞八成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