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明聽完這話,只覺渾身發冷。他哪知道段延慶成為殘疾后,這些年來一直隱姓埋名,從未告訴國別人自己的真實身份。西泥國一品堂也只把他當性格古怪的高手,卻從沒把他當成過政治籌碼。段正明剛剛聽賈珂說段延慶現在在西泥國一品堂中做事,就覺得有些古怪,卻沒來得及細想,如今聽賈珂分析,頓時覺得事實果然如此。
段正明沉聲道“好狠毒的手段,若非賈大人將此事告知于朕,只怕朕果然按照他們的算計,一步步落入他們的圈套中了。我個人生死事小,祖宗基業,卻決不可隨便拱手送給這等奸邪之人。”
賈珂笑道“正是如此,我衛國又何嘗希望拒絕陛下您這樣言而有信,寬和仁愛的好皇帝,好朋友,而選擇他那樣的人當朋友呢。多虧那封婚書我看見了,也多虧陛下明察秋毫,肯信我說的話,不然咱們就真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了。”
賈珂繼續道“也是因為那封婚書,現在下官再看那三個疑點,想來恐怕是四大惡人一聽說段王爺要出使衛國后,就決定非要做一些事來挑撥離間衛國和大理的關系。哪怕段王爺和公主沒有情,只怕他們也會想辦法再殺其他皇子公主,然后栽贓到段王爺手上。那樣雖然難做了一點,但也未必不能成功。
可是那天正好讓他們等到了一個機會,就是段王爺帶著壽昌公主打算離開京城。這件事里也許唯一無辜的就是謝遜,因為公主并不一定是被謝遜殺死的,可是他素來濫殺無辜,我行我素,從前被人撞見他殺人,也從不出來解釋自己為什么要殺人,為什么要栽贓給混元霹靂手成昆,那次之后,仍是繼續濫殺無辜。
因此這中間也許又發生了什么咱們不知道的事情。也或許是因為光明頂和西泥國離得不遠,段延慶從前就和謝遜打過交道,這次段延慶做這等大事,怕人手不夠,就叫他來京城幫自己殺人。”
段正明站起身來,左手撫須,右手兩指在額上輕輕彈擊,在書房中徐徐踱步,過了半晌,走回原處,終于長長舒了口氣,微笑道“還好謝遜
現在是絕不顧不上來大理了。”
賈珂卻道“那也未必。”
他迎著段正明思慮重重的目光,道“謝遜這么多年濫殺無辜,何曾管過自己所作所為,會對明教造成什么危害不過他們明教不少人都是如此。青翼蝠王韋一笑雖然久居西域,但是他吸人血來殺人的愛好早傳得人盡皆知,不少人甚至拿他的名字嚇止小孩夜哭。
光明左使楊逍好色風流,人品低劣,和田伯光、雄娘子之類的采花賊是一類貨色,不知道禍害過多少姑娘。單看這幾個人的所作所為,就知道明教究竟是什么無惡不作的門派了,難怪我們衛國一號召大家去攻打光明頂,就人人積極響應呢。因為以下官愚見,謝遜這次未必就會顧念明教了。”
段正明感慨道“當年明教的教主陽頂天聽說是個響當當的漢子,沒想到他死以后,明教就成這樣了。”又道“謝遜這么多年,殺了那么多江湖高手,卻總能全身而退,誰也沒能抓住他,只怕他武功極高,遠勝于我。賈大人,你可有什么應對他的辦法”
賈珂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四大惡人既然已經進入大理境內,只怕謝遜要來也來了。下官以為,他們在暗,只對咱們不利,咱們不如以我為餌,來一招引蛇出洞。”
段正明沉吟半晌,道“只怕這太危險了。”
賈珂臉色沉重道“確實如此,陛下,不知大理城內,可有什么武功高手”
段正明道“可惜一燈大師如今并不在大理,要去請他,來回也要十七八日。”想了想,又道,“大理城外點蒼山上有所寺廟叫天龍寺,我段家歷代祖先中做皇帝的,避位為僧后,都是在此出家。若論大理城附近高手,只怕此處最多。明日朕便陪賈大人一起去天龍寺游覽一番,如何”
賈珂道“若是陛下在,只怕他們未必會出手。依我看,明日我帶著我一個武功還不錯的朋友,兩人去點蒼山上游山玩水,陛下再派人帶著兵馬,遠遠的埋伏著,以防被他們發現后不肯現身。不知陛下軍中可有什么遠遠通訊時用的東西到時候我遭到攻擊,立馬發信號通知大家,我和我朋友,加上天龍寺中各位前輩,想來應
該能堅持到援軍到來。
還請陛下給我寫一個條子,讓我明天拿著,可以進天龍寺中求救,但是切莫提前去天龍寺告知其他人,以防打草驚蛇,讓四大惡人先發現了。今晚還請陛下多派人手,保護我們,以防他們選擇今晚下手。同時為了避免他們選擇先刺殺謝麟,再來刺殺我,明日陛下不妨召集高手一起在宮中玩樂,讓謝麟作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