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小乞丐的連聲感謝中,那位姑娘已經離開了那條長街。
她走進一家賣金銀玉器的首飾店里,徑自走進店鋪的里屋,此時店鋪還沒有營業,只有幾個店員在打掃店鋪和柜臺,見到她進來,都向她問好,似乎她年紀輕輕,卻已經是這家看起來很氣派的首飾鋪的老板。
她微笑點頭,走進里屋,坐在桌旁,先前那個曾經出現在小乞丐手里的竹筒,現在正靜靜躺在她的手心上。她將竹筒的塞子打開,見里面藏著一卷白色之物,便拔下頭上插著的細細的發簪,將那卷事物挑了出來,是一張薄紙,上面寫著一行細字。
“今日點蒼山上誅賈珂,盼君守諾。”
南海鱷神在點蒼山上趴了一會兒,就不耐煩了,一雙小小的圓眼睛沉下來,說道“老四,你確定他今天會來這里嗎這點蒼山那么大,你怎么知道他就一定走這里了”
云中鶴道“我都買通給他當向導的那個人了,怎么就不知道了。向導說他想去天龍寺看看,能讓他進去最好,不能進去,就去看看天龍寺周圍風景也不錯。就算他自己不想走這里,那個向導也會把他帶到這里來,我可給了她一百兩呢。
是老大說山腳下不好埋伏,他發現不對,很容易就跑路,加上那里人多,說不定咱們還沒殺死他,就有人幫他叫來援軍了。可是天龍寺里高手也不少,所以咱們要動手殺他,也不能在離天龍寺太近的地方動手嘛。”
葉二娘因賈珂的生死關系到自己兒子的下落,對這趟行動格外上心,此時聽到南海鱷神和云中鶴在旁邊聒噪,不由臉色一沉,皺眉道“你們兩個快少說幾句話吧,若是說話聲音太大,讓他察覺到不對,不往這里走了可怎么辦。咱們三個空等半日事小,但是老大跟大理皇府仇深似海,若是因為你們倆的緣故,破壞了老大的計劃,老大一定要怪罪你們了。”
南海鱷神和云中鶴正是因為段延慶此時藏身之處離這里甚遠,聽不到他們說話,因此才肆無忌憚的說起話來,聽到葉二娘這么說,南海鱷神和云中鶴都道“不說就
不說了。”顯然對段延慶還是頗為懼怕。
這般等了一個多時辰,忽然聽到遠遠有人唱著山歌,緩緩走上山來,云中鶴精神一振,聽了一會兒,壓低聲音道“這聲音是那個向導的。”
南海鱷神道“是個女人”
云中鶴笑道“那個賈珂年紀雖小,也是個男人,哪個男人出來游玩,喜歡找男人陪啊,當然是找小娘們陪了。這小娘們長得挺美,若不是要靠她把賈珂帶來,我早把她抓來陪我玩幾日了。一會兒你們殺賈珂別殺她,我還想和她多玩玩呢。”一面說著,一面雙手在腰間一掏,兩只手中各已握了一柄鋼爪,爪上各有一只人手,指頭發出藍汪汪的閃光。
葉二娘和南海鱷神冷哼一聲,顯然是答應了,他二人也各自拿出武器,葉二娘的武器是一口方刀,南海鱷神右手握著一把短柄長口的剪刀,剪口盡是鋸齒,好似鱷魚的一張大口,左手抓著一條鋸齒軟鞭,正似鱷魚的一條尾巴。
歌聲漸漸近了,三人躲在石頭后面張望過去,果然看見兩個少年人緩步走了過來。
走在前面的是個白族打扮的少女,皮膚微黑,眼睛很大,看起來明媚可愛,只是身形頗為高挑,比身后的少年還要高出一些。少年十四、五歲,穿著件普普通通的白衣,但是那周身華貴的氣質,已經絕非這世上任何錦衣玉帶的公子所能相比的。
南海鱷神道“這就是那個賈珂”
云中鶴臉上頗為艷羨道“就是他,這種人還是早早死了好,不然其他男人可還怎么活,我看這小娘們這會兒功夫就已經迷上他了,不然眼睛怎么會含情帶笑的總往他臉上瞅。”
葉二娘遠遠凝視著賈珂的臉,幽幽嘆氣道“真是可惜。”她雖然這樣說著,卻第一個斜身從石頭后面飛了出去,輕飄飄落到賈珂面前,抬手一推,將臉上殘留著笑意,似是還沒反應過來的向導少女推倒在地,手中方刀的刀刃已經從賈珂面前直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