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珂怔了一怔,笑道“那就當是在下供奉佛祖的香火錢好了,大師總不會拒收在下的香火錢吧。”
本相大師聽到這話,仰頭凝視著賈珂,見他神色誠懇,情緒頗為低落,認為他這是見天龍寺遭此一劫,不僅死傷幾人,還丟了段氏家傳絕學六脈神劍經,損失實在慘重,明明這件事和他無關,他卻因自己牽扯其中,就把責任大包大攬起來,但是也沒別的辦法補償,更不好說這件事都怪自己,只好拿出錢來補償一二。
本相大師看他一會兒,忽然一笑,道“施主既然要供奉佛祖,貧僧又怎能阻攔。這幾日本寺不方便待客,過幾日施主若有閑,不妨來本寺坐坐,至少貧僧這里是很歡迎施主的。”
賈珂笑道“只要
大師不嫌小子聒噪,小子自然是樂意至極了。”說完,以江湖的禮節抱了抱拳頭,又去和巴天石打了聲招呼,便和王憐花離開了點蒼山。
他二人牽著手走了幾百步,等四下無人,王憐花忽然嘆了口氣。
賈珂道“怎么了”
王憐花看著賈珂,道“我在想你從前有沒有騙過我。”
賈珂眨了眨眼,看著面前打扮成少女的王憐花,努力從他臉上找自己熟悉的地方,最后盯著他那雙勾魂攝魄,滿是狐疑的眼睛,不解道“怎么我最近做什么對不起你的事情了嗎”
王憐花道“就算你做了,我相信你也能完全瞞過我。”
賈珂笑道“你未免太高估我,也太小看你自己了。”
王憐花道“是嗎說實話,我是很想相信自己。可是如果這次我不是你的同伙,我絕對不會想到專程來殺你的四大惡人其實竟也算是你的同伙。如果他們知情,也許我還能猜出來。可是他們半點兒都不知情,因此也不會露出半點馬腳讓別人猜到你的計劃。
我更不會想到你明知道自己會被四大惡人追殺,時刻都會有生命危險,可是卻不把兩個手下派來跟在身邊保護自己,而是讓他們兩人其中一個先扮成向導去天龍寺報信,再當著眾人的面離開天龍寺,然后重新扮成葉二娘去盜取絕學。另一個一直躲在寺中,等時機一到,就用悲酥清風將其他人毒倒,然后去寺門口點迷藥。
你不僅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這樣確實足以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因為這世上絕沒有人會認為一個想要偷走別人的絕學的人,竟然會不顧惜自己的小命。但是你定下這個計劃的時候,我還沒來找你,當時你就想著自己應付這四人嗎你沒想過自己會死嗎”
王憐花說這話的時候,自己都沒察覺到這段話語中透著的一股冷意,只是模模糊糊間,他的心里忽然閃過一個念頭,有如此人物活在世上,他王憐花哪還有容身之處
這種感覺其實在他聽到賈珂的計劃的時候就隱隱約約的浮出頭來,只是那時候他和天下所有十五六歲被愛情沖昏了頭腦的年輕人一樣,只能看見對方讓自己高興的地方,卻看不見對方讓自己不舒
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