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見賈珂烤好鹿肉,明明自己什么也沒吃,竟也先送到車里,然后他自己再吃,心中愈發好奇起來,不少人疑心里面坐著一個身份很高的人,不然賈珂這種性子,怎會這般恭恭敬敬,殷勤周到。
丁敏君最沉不住氣,過去問他“賈公子,你車上坐著的是什么人啊”
賈珂笑道“是我的戀人,他前幾天受了傷,不方便和大家打招呼,還請大家見諒。”
丁敏君怔了一怔,顯然沒想到是這個答案,抬眼一看馬車,車簾垂著,紋絲不動,她笑道“你不是來辦正事的,怎么還帶著她一起”
賈珂笑道“丁姑娘,你這說的就不對了。咱們辦正事是辦正事,私人生活是私人生活,皇上他老人家也沒要求咱們一路上非要過得多么艱苦啊。你們天天吃冷饅頭和清水面條,只怕還沒到光明頂,就已經餓得臉頰凹陷,身形消瘦了,到時候還剩下多少力氣和明教打呢。本來明教以逸待勞,就占盡了地利,總不好叫他們把人和也占過去,你說是不是”
說完,將幾串鹿肉遞過去,笑道“丁姑娘要不要嘗一嘗”
丁敏君正要接過來,突然間他們旁邊的一座墳墓從中裂開,沙塵飛揚中躍出一人,一手抓著賈珂,一手抓著丁敏君,眨眼間,已經疾馳而去,當真來去如電,似鬼似魅。
這一下眾人可真嚇呆了,七八個峨眉派的女弟子尖叫起來,滅絕師太剛發足追趕,就看見一道白影自馬車里躍出來,白光閃動,快得不似人間的身影。
她心中本就因為那從墳墓中躍出來的人大吃了一驚,如今看見這道身影,更是一驚,接下來她又是一驚,卻是看見剛剛那個自墳墓中躍出的人忽然倒在地上,被他抓住的賈珂竟然好端端的站在他旁邊,一手
還攬著已經嚇暈過去的丁敏君。
滅絕師太趕到時,就看見那個自墳墓中躍出的人穿著鄱陽幫幫眾的衣服,削腮尖嘴,果然就是昨晚殺死靜虛的韋一笑。此刻他緊緊縮成一團,臉上沉郁郁的游動著一種黑氣,臉上被手指抓了三道長長細細的傷痕,每一道傷痕都深可見骨,傷口流出的血漆黑無比,顯然是中了極深的毒。
再看賈珂已經把丁敏君放到地上,鉆進了那個從馬車里躍出來的白衣人的懷里,不住的打著哆嗦,顫聲道“媽的好好冷,他的寒冰綿掌還真厲害。”垂下來的右手的手指指甲發黑,三根手指滴滴答答的往下滴血
滅絕師太剛剛坐在遠處,將賈珂的話都聽在耳里,自然知道賈珂說車里那人是他的戀人。她本來和丁敏君一樣,都以為車里坐著的是一個女人,此刻看見車里坐著的人竟然是個少年,又以為賈珂剛剛是在騙丁敏君。但是他倆緊緊抱在一起,恨不得兩個人嵌成一個人,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們兩個是什么關系。
滅絕師太雖然大半輩子都沒見過這般恬不知恥的人,但她絕不是傻子,當即厭惡的別過頭去,心中因為賈珂制服韋一笑、救下她的弟子而朦朦朧朧生出的些許贊賞頓時都變為嫌惡。
她拔出長劍,指向韋一笑的脖子,就要把劍尖遞過去,哪想到劍尖微微一顫,“當”的一聲響,長劍就已經變成了兩截。
滅絕師太看著手中斷劍,心中大驚,剛剛那股內勁渾厚無比,就算她站得極近,也沒法像那人一樣將內勁凝聚集中的發出去打斷長劍。可是放眼望去,四下并沒有什么生面孔,剛剛那人應該是站在很遠的地方發出這招救下的韋一笑,卻不知道來的是明教的哪個高手。
滅絕師太怒喝道“剛剛是哪個妖邪出手,怎么藏頭露尾,遮遮掩掩,到現在還不肯現身嗎”
王憐花正一面將賈珂攬在懷里,一面將自己內力傳送給他,助他抵御韋一笑的寒冰綿掌在他體內留下的寒毒,聽到滅絕師太這話,微微一怔,明白過來,原來這老尼姑剛剛并沒有看見自己出手,竟把自己打斷她長劍的行為當作是明教的人為了救韋一笑才這么做的。
他
心念一轉,并不說話,看著滅絕師太又怒又驚的四處張望,直到滅絕師太見那人始終不出來,哼了一聲,又要去殺韋一笑,才淡淡笑道“師太不忙動手,這人還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