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劍手聽得“啪”的一聲,在他面前的賈珂竟然已經不見了蹤影。那劍手怔了一怔,然后感到一股熱血自旁邊飛濺到身上,他側頭一看,就見青影一晃一閃,已經消失在店門口。
原來剛剛賈珂用盡全力揮出一掌打中后門的石柱,借力改變方向,直接從他身旁倒飛回了店門口。那峨眉三根毛輕功再高,防守再嚴,也只守住了后門,卻沒守住前門,等那劍手反應過來,轉身追去時,兩人已經差了十步之遠。
這個距離卻已經足夠賈珂反擊的了,他拿出天絕地滅透骨穿心針,正要轉身指向身后追他的人,忽然手腕一陣劇痛,隨即軟軟垂下,他竟被人用一股勁力遠遠的打斷了手腕的骨頭。天絕地滅透骨穿心針也“當”的一聲落在地上,滾進了路邊的草叢里。
賈珂心下大驚,這時那劍手已經追到他身后,劍尖直刺他咽喉,賈珂突覺后頸中涼風颯颯,心知不妙,可是他的身體越來越冰冷,越來越麻木,再想用輕功躍起,卻也不能。
又想起剛剛那打斷他手腕的強敵只怕還在身側,他看著前面云霧繚繞的山峰,忽然心下一橫,回身任那長劍在自己脖子上劃了一條血口,然后抬起手來,一掌劈了過去。倉促之間,他看見追自己的人大約是個和自己年紀相仿的少年,穿著一件白色的衣裳,臉上帶著一副青銅面具,模樣極為駭人。
那少年看見他這一掌,條件反射的抬手和他對
上。此時賈珂體力全無,抬手都讓他眼前發黑,這一掌只有半分內力,那少年內力卻極為充沛,一掌拍出,賈珂這條胳膊應聲斷裂,全身劇痛,連連幾口血吐出來,腹部裂口也被這掌力撕開了幾分。但他也借著這股掌力,身子順勢倒飛出去,一剎那之間,人已經落入了兩丈之外的懸崖下面。
那少年一怔,萬沒想到他會選擇墜崖自殺。他追到懸崖邊上,探頭看去,懸崖深不見底,高不聞聲,云霧凄迷,哪還能找到賈珂的身影。
王云夢住的客棧其實離他們住的那家并不太遠。王憐花走進客棧的大堂里,大堂是十分的熱鬧的,每個門派的人當然盡量都住在一起,還好現在人還沒來全,鎮上的這些客棧勉強還盛得下這么多人。
這一家客棧里住的是剛死了掌門定閑師太,現在由掌門的師姐定靜師太暫代掌門之位的恒山派和少林派,放眼望去,大堂里全是明晃晃的光頭,只有幾個散客和帶發修行的恒山派女弟子,王憐花都沒想到王云夢會選擇這樣一家客棧住下。
王憐花一走進大堂,就有個穿著白衣的少女走了過來,撲進他懷里,臉上滿是笑意,就好像久別重逢的情侶一樣,大堂里坐在角落吃飯的幾個年紀小的尼姑都不由羞紅了臉,偷偷看他們,又覺得很不好意思。
白衣少女很快從王憐花懷里跳出來,抓住王憐花的手,把他帶到二樓,等二人走到一間房間前面,她才松開手,嬌笑道“大少爺,夫人很生氣,你可千萬小心。”
王憐花勉強笑了笑,他真怕見到王云夢,可是一轉念,早見王云夢也能早離開,竟毫不猶豫的走進了房間里。
這房間在外面看著普普通通,里面卻別有洞天,比他們租住的那間中等房大了兩倍有余,屋內陳設雖然算不上多么奢華,卻也稱得上極為雅致。大多都不是客棧的東西,而是王云夢自己帶來的,她已經在這里住了兩個多月了。
王云夢正坐在桌前看什么東西,聽到王憐花進來,卻也不抬頭,就好像沒發現屋里有他這樣一個人似的。
王憐花站在她面前,低著頭,強笑道“母親,孩兒過來了。”
王云夢這才抬起頭來,看著他,冷
冷道“原來還記得我是你的母親嗎我還以為你早已經樂不思蜀,不記得自己是誰,連自己是男人還是女人都不記得了呢。”
王憐花臉上已沒什么血色,他跪在地上,聲音卻很鎮定“孩兒怎么會忘了您是我的母親。”
王云夢道“哦,你還記得我是你的母親,那我走的時候交代你做什么,你還記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