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御書房,門口守著的太監傳報一聲,小魚兒走進去,皇帝坐在書桌后面,本在看折子,等他進來,微笑望了他一眼,道“這一趟怎么去了這么長時間替你去白駝山打聽消息的隊伍都回來了。朕前幾個月還能知道你在哪,后幾個月連你是死是活也不知道,派了好些侍衛去找你,都沒半點消息,朕還以為你出事了呢。”
小魚兒見他神色間頗為親切,心中略微安心,笑道“多謝皇上記掛,這些天我確實九死一生,險些就見不到皇上了。”
皇帝先前見賈珂久不回京,又杳無音訊,一直懷疑他是查到了殺死韓大將軍的兇手的線索,然后要么已經被那兇手害了,要么就是一直在隱姓埋名的調查真相,此刻聽到小魚兒這么說,不由問道“都出什么事了”
說完,不等小魚兒回答,先讓書房里侍候的宮人退下,然后看向小魚兒,道“你可是查到真兇是誰了”
小魚兒見書房里只剩下皇帝和他兩個人,知道這會兒正是坦白的好時候,笑道“回皇上,賈珂有沒有查到真兇,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來給他送信的。”
皇帝怔道“什么意思你不是賈珂”
小魚兒笑道“我雖然和他長得很像,卻并不是他,不過如果我和他長得不像,他也不會托我來給他送信了。”
說完,從懷里拿出賈珂寫的信,將信交給皇帝,道“這是他托我轉交給您的信。”
皇帝卻并沒有接過來,道“你展開信給朕瞧瞧。”
小魚兒眼珠一轉,知道皇帝這是擔心信上別有機關,所以讓他將信展開,他心中有點好笑,面上卻不顯,只是笑道“遵命。”便將信從信封中抽出來。
信封里裝著三張信紙,小魚兒把這三張信紙拿在手中,微微的夏風自窗戶吹進來,吹的信紙難舍難分的纏在一起,皇帝示意他把信放在面前的案桌上,然后讀起信來,讀了一會兒,臉色就變了,抬頭看向小魚兒,問道“你就是江小魚,被抓進少林寺的就是你”
小魚兒點點頭。
皇帝沉吟片刻,又道“你走的時候,賈珂還跟你交代過什么話嗎”
小魚
兒笑道“他只說讓我暫且留在京城假扮他,好方便他在江湖上活動了。”
皇帝頷首笑道“這個他在信里也說了,朕一會兒給你找個差事做,就在京城,你有這個當幌子,也不必去見旁人了。”
等小魚兒離開后,皇帝又看了那封信許久,然后叫來幾個大臣商量一番,命鄭秀領軍去嵩山少林寺調查此事。等眾大臣離開后,皇帝留下在圍剿明教一役中大出風頭的庫庫特穆爾,說道“賈珂在信上說他們接下來要動手的門派應該是武當,你明天帶上兩千人喬裝打扮,用最快的速度趕到武當。
朕給你寫一道密旨,到武當山后,你就調動當地軍隊配合你行事,如果你趕到時武當還未遭滅門,你就盡全力保衛武當,莫要讓武當重蹈少林的覆轍。如果武當已遭毒手,無論到時你用什么手段,都牢牢記著,絕不能讓人懷疑是朕要對江湖下手。”
庫庫特穆爾心念一轉,知道皇帝說的“無論你用什么手段”,就是將此事全權交由他處理,無論是殺人也好,栽贓也好,只要他能完成皇帝所托,那么他做什么都行。庫庫特穆爾心中一喜,忙道“是,末將定拼盡全力將此事處理好。”
皇帝道“這事涉及江湖,你可有相熟的江湖人”見庫庫特穆爾點頭,又道“朕看賈珂八成也是要去武當的,你若遇見他,有什么遲疑之處,自可與他商量。”
賈珂這些年在京城雖混得風生水起,但是他和庫庫特穆爾卻沒怎么打過交道。
一是因為庫庫特穆爾之父汝陽王不僅是異姓王,并且還是異族,皇帝雖喜他們父子之才,但俗話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尤其是這幾年草原勢力漸長,皇帝更不敢輕易重用他們。若非這次事態緊急,不僅要調動留在京城的將領,并且還不能動用職位太高的將領引人注目,皇帝也未必會在此事上用庫庫特穆爾。賈珂怕遭皇帝懷疑,自然也不好與他們來往密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