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衣服重新穿在身上實在是一件很難受的事情,因此王憐花心情很不好,等他穿好衣服后,賈珂去將門打開,就看見門外站著兩個年輕公子。
一個二十七、八歲年紀,身穿淡黃輕衫,腰懸長劍,面目俊美,雖然渾身濕透,但站在雨中,仍然瀟灑閑雅,看著就令人心生好感。
另一個十八、九歲年紀,一身青衫,瓜子臉,容貌清秀,眼神明亮,笑起來頗有靦腆之意。
不是別人,正是和賈珂見過的鎮南王段正淳之子段譽。
賈珂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段譽,段譽也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賈珂,二人在這里碰面,都不禁驚訝起來,只是段譽的驚訝流露在臉上,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心里在想什么,賈珂卻是在心里暗暗驚訝,他暗道一聲“不好,臉上太濕,沒戴面具,這下行蹤暴露了”,面上也適時流露出幾分驚訝來,笑道“段公子,你這么會在這里先進來再說吧。”說完,讓開身,請段譽和他身邊的淡黃衫子的青年進來。
段譽頗為忸怩的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么,他看起來似乎很不愿意見到賈珂,但是上次兩人在大理分開,段譽去追因為發現秦紅棉懷孕而憤然離家的刀白鳳的時候,他和賈珂相處的其實還算愉快的。
賈珂將他的忸怩羞窘看在眼里,不動聲色的笑了一笑,走到火邊,拿出了幾件被雨淋濕的衣服,掛在繩子上,然后坐到王憐花身邊,請他二人也到火邊坐下烤火,又看向那個穿淡黃衫子的青年,笑道“在下賈珂,這是我朋友王憐花,看兄臺儀表堂堂,令人見之忘俗,不知道兄臺高姓大名”
他說完自己的名字,就看見那淡黃衫子的青年臉上神色微微一動,似乎是聽到什么很稀罕的事情似的,這倒沒什么
,畢竟賈珂早在很多年前就名揚天下了。可奇怪的是,這青年神色微動后,又很快掩飾過去,就好像他剛剛神色微動是一件很不應該的事情似的。
這青年笑道“在下王復,一介無名小卒,比不上賈公子和王公子的大名如雷貫耳。”
賈珂聽到這名字,怔了一怔,總覺得有點奇怪,他將這份奇怪暫時壓下,看向段譽,笑道“段公子,咱們分別這么久,不知道你可找到令堂了”
段譽聽到這話,臉上一白,澀聲道“我媽媽她她死了。”
賈珂大吃一驚,道“她怎么死的”
段譽臉色愈發慘白了,聲音發顫的說道“她是被我爹爹的一個情人殺死的,似乎我爹爹從前跟那個情人說過,他之所以不能帶她回大理,就是因為我媽媽不同意。所以我爹爹的那個情人一直記恨我媽媽,幾個月前,我媽媽一個人在山東的時候,就被她殺死了。
只是具體殺死我媽媽的那個人是誰,現在還沒有查出來,我們知道殺死我媽媽的兇手是我爹爹的情人,還是因為那個兇手在我媽媽的房間里給我爹爹留了封信,說我媽媽如今已經死了,讓他不要忘記十七年前的舊情,她很快就會去找我爹爹。”
他說到傷心處,忍不住落下淚來,賈珂身上的手帕已經濕透,此刻也不好遞給他,正想安慰他幾句,就看見王復抬手,拍了拍段譽放在膝頭的手。
王憐花忽然湊到賈珂耳邊,壓低聲音說“今天下午在溪邊叫出聲的人,就是段譽。”
賈珂聽到這話,差點被唾沫給嗆死。
他凝視著坐在段譽身旁的王復,看了許久,越看越眼熟,忽然,他心中一動,想起來了一個人。
賈珂目光閃動,臉上露出難過的神色來,說道“還請節哀。段公子,不知道令堂是被人用什么手法殺害的我這位朋友知道的武功很多,雖然他不像慕容家一樣能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但是通過武功路數,猜出是什么武功來這種事,對他來說還算是輕而易舉的。”
賈珂說這話的時候,眼角的余光一直盯著王復,王復聽到他的話,臉上的神色一動也沒動,袖子下面的手也一動都沒動,他只是抬起頭來,
看向王憐花,眼中露出微微的好奇。
他表現的實在太過完美了。
雖然賈珂對他滿心懷疑,卻也挑不出他一點毛病來。
段譽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