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老爺道“據說那天邀月宮主和憐星宮主抵達龜山后,遇見了花無缺,之后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憐星宮主和花無缺在一起,邀月宮主卻去了另一個地方,正好中了云夢仙子的埋伏,掉進了魏無牙留下的鼠窟之中。
當時云夢仙子也受了傷,因此不敢直接對憐星宮主出手,而是在附近布下了陷阱,后來不知什么原因,憐星宮主就進入了云夢仙子布下的陷阱里,如今生死不知,有人說她已經死了,也有人說她當時被人帶走了。”
小魚兒道“那花無缺現在在哪里”
孫老爺道“花無缺現在已經回到移花宮,為兩位宮主料理后事了。”
黃蓉扁嘴道“哼,她們兩人的尸體還沒找到,那小子就這么急著去料理后事啦。我看邀月和憐星的死,和他也脫不了干系”
小魚兒也是這么覺得的,不過這位無辜牽連進這樁陳年舊案的“花無缺”,雖然做事手段讓他瞧不太上,但是卻實實在在幫了他和賈珂一個大忙。
小魚兒沉吟片刻,想起王云夢聽他提起水母陰姬時那厭惡的神色,以及水母陰姬栽贓王憐花偷走天一神水這事,問道“王云夢和水母陰姬有什么恩怨嗎”
孫老爺沉默許久,方道“當年王云夢被朝廷通緝,被邀月和憐星追殺,她身受重傷,從京城中逃出去后,就去了神水宮里養傷,傷好后就離開了神水宮。這么多年,始終都沒有去過神水宮第二次。”
小魚兒眼中露出異樣的光芒來,笑道“看來當年她們兩個一定發生了很不愉快的事情,所以這么多年,兩個人仍然沒有放下心結。如果能知道水母陰姬和王云夢究竟有什么仇什么怨就好了。”
說話之間,三人忽然聽到街上一陣喧嘩,小魚兒掀開車簾向外望去,就看見好多官兵從街上跑過,他叫住那些官兵中的一個長官模樣的人,他這張臉在京城就是一張招牌,沒有人不認識他,那長官一見到他,以為是賈珂叫自己,連忙停下腳步,行禮道
“見過賈爵爺。”
小魚兒跳下馬車,問道“出什么事了大家怎么都這么急”
那長官道“出大事了,王憐花被人送到順天府了所以我們得去封路,省得那幫江湖上的莽夫過來搗亂。”說完,見小魚兒不再說話,便搭訕著匆匆離開了。
小魚兒聽到他說王憐花被人送到了順天府,登時大吃一驚,腦中一片轟鳴,亂糟糟的,什么也想不起來。好在沒過一會兒,小魚兒就緩過神來,八月的熱風吹在臉上,火辣辣的陽光照在身上,他竟然覺得很冷。
他喃喃自語道“王憐花出現了,賈珂卻沒出現,他們究竟在搞什么鬼”
黃蓉也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抬手摸摸他的頭發,寬慰他道“咱們瞧瞧去,也未必就真是王憐花呢。”
他們趕到順天府門前那條大街的時候,街上已經被堵的水泄不通了,擠在前面的多是生面孔,都是一早就趕到京城等消息的江湖人,來看熱鬧的京城本地人哪擠得過這些人,就算原在前面,現在也已經被擠到了后面去。
小魚兒和黃蓉年紀都小,站在人群之中,眨眼就要被淹沒了。好在這時他二人瞧見了六扇門的楚鐘,將他叫住,撥開人群,跟著他走了進去,站在了第一排。
小魚兒剛一站定,就看見了王憐花。他跪在大堂之上,順天府的府尹正在審理他的案子。
他也穿著一身白衣,衣服有些臟了,可是不知為什么,這一身白衣看起來一點也不討厭。
也許是因為他雖然跪在地上,手上腳上也帶著鐐銬,可是他看起來卻非常的泰然自若。就好像他身上穿著的不是破舊的衣服,而是錦衣華服;他手上腳上戴著的不是鐐銬,而是金鐲玉鐲;他此刻不是跪在地上,而是臥在美人的膝上。
金黃色的陽光落在他的頭發上,背上,手上,腿上,鞋上和鐐銬上,但是他的臉卻是背著陽光的,也背著街上所有圍觀的人,除了府尹和衙役,沒有人能看見他的臉,只能看見他長發垂肩,在風中微微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