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賈珂就此事嘲笑他一番,那他還可以回嘴反擊,一來一往,等話說完了,誰還記得這傷是怎么來的。如果賈珂假裝看不見他手上這傷,那他也可以裝作這傷并不存在,先前他妒火中燒,一氣之下,竟把茶杯捏碎的事情自然也就不存
在了。
偏偏賈珂既不笑話他,也不裝作無事發生。
他這般疼惜他,照顧他,就好像他本就是因為很正常的原因受的傷。
就好像他本就應該是這樣又幼稚又無理取鬧的人。
但王憐花怎么會是覺得很不好意思,就認真懺悔的人呢。
王憐花眼珠一轉,微笑道“原來你還會關心我的手啊,我還以為你只會去關心別人掉沒掉眼淚呢。”
這時,賈珂已經抱著他走出了順天府,聽到他這話,低頭吻了一吻他的鼻尖,認真道“這件事確實是我考慮不周,你放心,以后再有這種事,我一定閃開。”
他這般誠懇道歉,王憐花愈發覺得不好意思了,他裝腔作勢的哼了一聲,說道“你既然知道自己錯了,總算還有救,念你是初犯,這次我就勉勉強強的原諒你。如果你下次再犯,”他皺了皺鼻子,鼻尖上濕濕的,在陽光下微微反光,是賈珂剛剛親吻他時留下的口水,很不舒服。他抬手擦了擦鼻尖,然后繼續道,“我一定先咬掉你的鼻子。”
只聽得小魚兒笑道“沒有鼻子可是很難看的,不過這樣倒是很容易區分我們兩個啦。”
賈珂和王憐花順聲看去,就看見小魚兒和黃蓉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們。
案子雖已審完,江湖群豪卻沒有幾人離開。有些人是想看看還會不會有熱鬧可以看,有些人是瞧著賈珂待在順天府里沒走,想要等他出來和他說說話,混個眼熟,做個點頭之交也好。
哪想皇帝王爺離開了,欽犯被帶走了,證人出來了,尸體被抬走了,好不容易賈珂從順天府中走了出來,竟然是橫抱著王憐花出來的,這下有心和他結識的人,又哪還好意思上前。
此時小魚兒走上前去,和賈珂打招呼,無數雙眼睛齊齊落在他臉上,人人均想“他怎么和賈珂長得這么像是易容的還是天生的”
王憐花瞧見他們,尷尬之色在臉上一閃而過,但此刻從賈珂懷里跳下去,反而更顯刻意,于是他一動不動地窩在賈珂懷里,非常自然地笑道“你把臉上那道疤露出來,就沒人會認錯你們啦。”
賈珂笑道“我還以為你會說,既然如此,你就不咬掉我的鼻子了,省的日后
我做了壞事,沒發推到小魚兒的頭上去。”
王憐花哈哈一笑,小魚兒嘆了口氣,故作悲痛地道“好啊,你終于說出你的真心話啦原來我這個哥哥,在你心里就是個幫你背黑鍋的。”
賈珂臉上露出困惑之色,問道“誰跟你說你是我哥哥了,當年她們抱走的是先生下來的那個孩子啊。”
他看起來好生鄭重,小魚兒不由被他唬住,和黃蓉互望一眼,他是問黃蓉,你覺得他說的是真是假,黃蓉回的是,看著像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