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知道自己老婆不在家,就快活成這樣。日后我和賈珂相處久了,賈珂會不會也像他一般見我就煩”
平一指繼續道“我剛坐下,就聽到一陣咳嗽聲,然后一個老婆婆在旁邊緩緩道平先生,冒昧來擾,實在抱歉,只是拙夫被人暗算,危在旦夕,那人還在四處尋找我們,我也只好出此下策,硬闖進先生家中。不知道先生可否出手一救拙夫說完這話,老婆婆彎著腰又咳嗽起來。”
賈珂眉頭一跳,笑道“你遇見的那個老婆婆不會是金花婆婆吧”
平一指側頭看向賈珂,問道“你認得她”
賈珂哈哈一笑,道“我小時候曾經見過她,后來蒙她女兒照顧,才撿回一條命來。”
平一指道“原來如此,那小姑娘人應該挺好的,可惜,可惜”一顆大頭搖了幾搖,嘆了口氣。
賈珂聽他這么說,便道“你沒救回銀葉先生”
平一指點了點頭,繼續道“當時我聽見她聲音,當真嚇了一跳,不過聽她說自己是來求醫的,心里也就沒什么感覺了。這幾年隨著我名氣大漲,什么來求醫的怪人沒見過,這人雖然無禮,但說話還文縐縐的,聽起來也是真的有難為之處,我當時就決定不和她多計較了。
我將屋里的燈點著,就看見一個雞皮鶴發,弓背彎腰的老婆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她也受了挺重的傷,因此呼吸聽起來頗為沉重急促。我一看她的臉,就知道她臉上戴了一副面具,又繞過她,看她身后躺在榻上的人,就見是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雙目緊閉,臉上也戴了一副面具,我在旁聽他氣息,就猜測他可能沒救了。
當時我走到銀葉先生面前,將他臉上面具揭掉,金花婆婆瞧見我一眼識破他們兩個在臉上易了容,也沒驚訝,只是站起身來,等我伸手抓住銀葉先生的手腕,號完他的脈搏,過了一會兒,她才問我平先生,拙夫是否還有救
那是我頭一回見到中了十香軟筋散這毒藥的人。這種毒藥并不會要人命,真正差點要了銀葉先生的性命的是捅穿他胸口的兩處刀傷,但是這傷我還能治。我剖開他的胸膛,將他身上筋脈重新接過,又將他破
損的肺縫好,然后問金花婆婆道他身上中了一種好奇怪的毒藥,你知道這毒藥是什么嗎
當時她見我剖開她老公的胸膛,嚇得連站也站不穩,整個人都快要暈倒,后來見我將她老公救活了,才重新站穩,聽我這么問,就回答道這毒藥叫十香軟筋散。我就問她這名字倒是陌生,你們是怎么中毒的
她聽我這么問,就回答道我和拙夫都中了這種毒藥,這毒藥藥性一發作,登時全身筋骨酸軟,身上半點兒內力都使不出來。我們兩個本來也不知道這是什么毒藥,又是在哪里中的招。哪想那個給我們下毒的人自己出來承認了。
那是個西域的啞巴頭陀。他瞧我們站也站不穩,知道是我們身上的毒藥的藥性發作了,就大搖大擺走到我們面前,重傷了銀葉大哥。他這十香軟筋散應該是放在我們飯菜中的,多虧我當時胃口不佳,吃得很少,因此在那啞巴頭陀出手的時候,身上還剩下一點力氣,就拉著銀葉大哥逃跑了。
他們這種事我是見慣了的,只是對他們中的十香軟筋散實在好奇,因此留了他們幾日,研究他們身上的毒藥,過了三天,藥性消失,我也不再留他們了。
哪想到那天我一回家,又碰到了他們兩個。他們兩個這會兒又中了十香軟筋散,下藥的還是那個西域頭陀,只可惜這次他們沒有上次那么好的運氣,我伸手搭在銀葉先生的脈搏之上,只一下,很快就判斷出銀葉先生已經沒什么生機了,我就告訴金花婆婆說你來晚了,他傷得太重,我治不好他。
金花婆婆聽了我這話后,就抱著銀葉先生的脖子流淚,她哭了許久,等體力漸漸恢復,雖然身上內力全無,但還是抱著銀葉先生的尸體離開了。那之后我就再也沒見過他們,也沒聽說還有第三個人中了這十香軟筋散,直到今天,發現你也中了這毒藥。”最后一句話,顯然是對王憐花說的。
賈珂暗道“這頭陀殺人就殺人,為什么要把十香軟筋散的名字告訴金花婆婆”沉吟片刻,問道“金花婆婆有沒有提過那西域頭陀的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