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抹了抹眼淚,又繼續道“家里是請過仵作來看,可是沒人能查出什么來。他回來的時候,身上有件衣服,衣服是他從家里離開的時候帶著的,那件衣服上沾滿了污血,他死之前應該就穿著那件衣服,六扇門的金捕頭把那件衣服拿走了。
過了些天,他來家里,我問他查的怎么樣了。他說他們把那件衣服泡在水里,然后將那碗水喂給老了鼠喝,老鼠過了一晚上,仍然活蹦亂跳,安然無恙,可見珠兒從雙嶺鎮被運回京城,在路上耽擱的時間太久,衣服上的污血的毒性已經消散了,因此他們沒法通過珠兒留在衣服上的血,查出來他究竟是被什么毒藥殺死的。
又因為始終沒有查到綁架走珠兒的那些綁匪的身份,連珠兒是怎么去的雙嶺鎮都不知道,這件案子便就此擱置了下來,若非實在沒有辦法,我們也不會就這樣把珠兒送走了。”
賈珂聽到賈母說這案子他們交給六扇門查了,心下一松,知道六扇門一定檢查過賈珠的尸體,他不用再想辦法避開眾人,偷偷打開賈珠的棺木,檢查他的尸體了。一來時間過去這么久,就算賈珠的尸骨上真的留有線索,現在可能也已經沒了。二來他雖然不怕尸體,但他實在不想打擾賈珠安眠。
賈
珂心中既然有事,便不想多待,說道“老祖宗,咱們是四天后給珠哥送殯嗎”
賈母點頭道“可不是,總算你幾天回來了,還能趕上送珠兒最后一程。”
賈珂搖了搖頭,心道“光我送有什么用,我就算來不及提兇手的頭來送他出殯,也得拿著兇手的名字來見他。”淡淡一笑,說道“那孫兒現在去一趟六扇門,問問他們都查到了什么沒有。”
賈母聽到這話,不禁想起賈珂在御前大出風頭的事情,暗道“如果我聽說的不假,那個吳明那么大本事,把那么多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中,都被珂兒拆穿了他的陰謀,珠兒哪會招惹到多厲害的人,珂兒這么聰明,那殺死珠兒的惡賊,一定能被他抓住的”想到這里,眼中射出期冀的神色來,說道“好孩子,好孩子,你一定得幫你珠大哥哥報仇,才不枉他對你好這一場”
賈珂雖然決心一定要將這案子查的水落石出,卻不肯輕易承諾賈母什么話,聽到賈母這么說,他臉上露出黯然神色來,嘆了口氣,說道“我自然會盡力幫珠哥討回公道,好讓他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只是不知道上天能不能給我和珠哥這樣一個機會。”
賈母嘆了口氣,說道“珠兒自小去道觀,就被道士說他是有福之人,一定有的,一定有的”說到最后,語聲嗚咽,肩膀發顫。
賈珂不置可否地道“老祖宗,那我這就去六扇門了。”
賈母應了一聲,看了一眼王憐花,沉吟片刻,等賈珂一只腳踏出屋門,方道“你也注意著點兒身體,珠哥兒的事雖然重要,但你也別給自己施壓,千萬不要把自己給累垮了。”
賈珂自然應是。他和王憐花走出榮國府,坐著馬車,直奔六扇門。
王憐花坐在他身旁,拿出賈母給的玉佩,在手中把玩一會,笑道“你家老太太是什么意思”
賈珂低下頭去,見他手中握著玉佩,握著玉佩的那只手,白得和玉佩竟無分別,不禁將他的手握在手中,舉到嘴邊,輕輕一吻,然后松開手,伸臂將他攬在懷里,嘻嘻笑道“不知道,也懶得去想。反正皇上都沒有因為你媽,就要治你的罪,他們難道還能治你的罪嗎
”
王憐花將下頜搭在賈珂的肩頭,說道“當年柴玉關將我的名字公諸于眾的時候,我就應該把這名字改了。平時用別的名字,就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再用這個名字。這樣誰也想不到,我會是云夢仙子的兒子了。我媽當年在京城得罪的人可不少,她做的那些事會不會牽連到你”
賈珂笑道“那也沒辦法,她給了我一個老婆,我受她牽連,也是理所應當的。”
王憐花白了他一眼,笑道“你還真貼心啊,到時候你可別對柴玉關也這么想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