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珂心念一轉,向王憐花瞧了一眼,就見王憐花靠在柳樹上,右手拉著一根垂下來的柳條,曲著一條腿,也正凝目望來。
兩人雙目相對,王憐花忽的將柳條一口咬住,然后伸出舌頭,緩緩舔了舔柳條,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賈珂心頭一熱,真想伸手去摟他,往他唇上吻去。突然賈珂狠狠咬了一下自己嘴唇,好生疼痛,這才挪開目光,繼續思忖“但愿這不是什么人設下的陷阱就好。我去找孫老爺的時候,哪能想到等著我的是幾千條毒蛇。”
他既然想起毒蛇,便又想起當時他和王憐花在山洞中那既苦澀又甜蜜的一吻。那時候他們也不知道這會不會是他們今生最后一吻,心中當真有千萬個舍不得,只想著要將這一吻深深刻在靈魂之中,等到來生也不會忘了,哪里還有心情去細細品嘗這一吻。
想到這里,賈珂臉上一紅,心道“那野山我是不想去了,不如在家中這座假山里面修個山洞,等修好了,就可以和憐花鉆進這條山洞里面重溫舊夢了。”
許寒封見賈珂臉上現出紅暈,只當是天氣太熱的緣故,萬料不到賈珂已經在想這條山洞應該開多大,里面是鋪草席還是毛毯等事,許寒封神色鄭重,說道“還是爵爺記性好,我竟然全然不記得沙曼這個名字了。她為什么叫沙曼這事須得仔仔細細地調查一番。”
賈珂回過神來,點了點頭,問道“許總管,那這位沙曼姑娘是怎么說的”
許寒封道“她說她第一次接待那頭陀是今年六月的事,那頭陀一共找過她三次,七月初的時候,他在她那里過了夜,第二天一早就走了,留下了一樣東西在她那里,之后他就再也沒來過,因此那樣東西現在還留在她手里。”
賈珂問道“是什么東西”
許寒封從懷里拿出了一個油紙包,伸手將油紙包打開,就見里面放著一枚骨牌,和市面上常見的骨牌相似,色若白玉,應該是象牙制品。
賈珂將這枚骨牌拿在手中,細細打量,只見這枚骨牌的正面上寫著“五十”這兩個字,下
面刻著一個圖案,是一具棺材,圖案的凹槽中灌了白銀,陽光照在上面,映射出森森寒意來。
他將骨牌翻面,就見背面刻了兩句話,寫的是“棺中騎碧驢,身登非人間。服黃金,吞白玉,天地賭一擲。”
賈珂道“這看起來像是哪一家賭場的籌碼。”
許寒封點了點頭,說道“爵爺所言不錯,那叫沙曼的妓女說當時她從前從沒見過這枚骨牌,見它正面刻的棺材栩栩如生,背面刻的這兩句話也很有趣,就沒有將它扔了,反而收在了她的化妝盒里。十多天前,她有個客人在她房里瞧見了這枚骨牌,隨口問她你這里怎么會有非人間的東西你也去過哪里了
她聽了以后,心中好奇,就纏著問那客人,這非人間是什么地方。那客人說是個賭坊,賭博的花樣倒不比其他地方多,就是其他地方都挺稀罕的。她就問那客人,究竟什么地方稀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