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之春嘴角微撇,淡淡一笑,道“二哥哥這次立下這么大的功勞,誰不夸他厲害,想要和他做親戚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呢。會在意這種事的人,他們看不上我,難道我就看得上他們了么”
賈母伸手擰了一把她的臉頰,又好氣,又好笑地道“你說說你這話,哪是一個小姑娘說的”
賈之春心想“那有什么說不得的”但她沒有和賈母爭辯,只是笑了一笑。
賈母放開手,繼續道“原本我也想要松口了,畢竟珂哥兒這么多年,身邊一個伺候的人也沒有,只要珂哥兒喜歡,他就算是個男人,我也認了只是王憐花那孩子實在太古怪了,我不放心他。”
賈之春好奇道“怎么古怪了”
賈母沉吟道“不好說,前幾天珂哥兒過來,那可憐見的,瘦了好多,黑了好多,活像那些志怪小說里,被精怪吸干精氣的人似的。”
賈之春聽了這話,好是心疼,賈母繼續道“從前我可沒見過他這副模樣,和王憐花在一起以后,才變成了這副模樣,你說古不古怪”
賈之春正想說“二哥哥先前被扔到海里,在海里泡了好幾天,又一路奔波,四處找證據,憔悴點兒也是常事。”還沒說話,忽然有人進來通報,說是“舅太太來了。”這說的是王子騰夫人。
王子騰夫人姓鐘,王子騰身居高位,手握重權,很得皇帝器重,王子騰夫人常常要與王子騰上峰、同僚及下屬的女眷應酬,因此雖然和榮國府關系親厚,偶爾個月才過來一趟。
賈母聽說她過來了,甚是驚奇,不知今日怎么來的這么勤,今天
賈珠送殯,她上午已經來過一趟,回家吃了頓午飯,便又過來了,點頭道“快請。”又叫珍珠去找賈迎春、賈寶玉和賈探春三人過來請安。
王子騰夫人走進屋來,笑道“老太好”
賈母笑道“還好,還好,舅太太吃過飯了”賈之春四人在旁邊請安。
王子騰夫人笑道“多謝老太太關心,已經吃過了,我本來沒想現在過來叨擾您,是我們老爺,專門派人回家找我,說是讓我過來一趟,因此我才這個時候過來的。”又對賈之春三人寒暄一番。
賈母一聽這話,心里雪亮,知道王子騰夫人是來和她說什么重要大事的,便讓賈之春領著賈迎春三人去后屋玩,又屏退了房里眾丫鬟,連鴛鴦也沒有留在身邊,見王子騰夫人沒有質疑她行事為何這般謹慎,心中頗感緊張,笑問道“舅太太,外面莫不是出什么事了”
王子騰夫人道“正是有一件大事。珂哥兒的那位姓王的好朋友”賈母嗯了一聲,知道她是在說王憐花,只聽王子騰夫人繼續道“今天上午被人從天牢里劫走了。”
賈母眉頭一動,念了聲“阿彌陀佛”,問道“他什么時候進天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