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聽了許寒封的話,不由一呆,只覺得要么許寒封瘋了,要么他瘋了,總之他們二人之中,總得有一個人瘋了。
他拿起茶杯,揭開碗蓋,飲下一口熱茶,壓了壓驚,方道“你知不知道你說的話意味著什么先不說這件事有多么荒唐了,就說那么多人參與其中,之后這件事必定會傳的沸沸揚揚,人盡皆知,朕若點頭應允,只怕明天咱們衛國的百姓都要以為朕得失心瘋了。”
許寒封急道“是,是,卑職也知道這是下下策,但是那宮九不僅在宮里有同伙,并且他本人也實在厲害。他只須用龜息之法,鉆進土里,藏在水中,甚至躲進哪個箱子里、柜子里,不用吃飯喝水,連呼吸都不用,就可以挨個四五天,咱們怎么找也找不到他。如果這辦法能破了他的龜息之法,之后他再怎么躲藏,也沒法躲在這些地方,那就好找了。”
皇帝不情愿道“那還有什么辦法”
許寒封硬著頭皮道“除了這辦法,要想找到宮九,就只能請皇上和眾位娘娘、皇子和公主們移駕別宮,然后咱們將宮門封鎖,慢慢尋找宮九了。”他偷瞄一眼皇帝,見皇帝臉色愈發不好看,小心翼翼道“卑職以為,這樣做只怕更會引起民間議論,說咱們怕了宮九這樣一個小小的刺客。”
皇帝沉默許久,問道“若是第一個辦法真能破了宮九的龜息之法,以便早日抓到宮九,那這個臉朕還丟得起。朕就怕到時候不僅丟了臉,宮九也沒找到,平白讓人看笑話。朕問你,你能保證宮九如你所說的那樣喜歡被人用鞭子抽打嗎”
許寒封面露難色,說道“卑職自然不能,這個辦法是賈侯爺提出來的,他似乎對這件事很有了解。”
皇帝怔了一怔,道“賈珂提出來的,嗯,他人呢”
許寒封道“侯爺正在搜查華穆殿,他說這用鞭子抽人的辦法也許可以逼出宮九來,但可逼不出宮九的同伙來,因此他去華穆殿找找宮九的同伙會不會在那里留下什么線索。”
皇帝哦了一聲,在心里略一琢磨,好奇心起,問道“賈珂怎么知道宮九喜歡被人用鞭子抽打的”
許寒封想了想,道“興許和前幾天王憐花被吳明抓走有關。”
皇帝感興趣道“怎么說”
許寒封沉吟笑道“這個只是卑職的猜測,皇上姑且一聽。興許侯爺和王憐花在家里就經常玩這個,前幾天王憐花被吳明抓走,被人用鞭子抽打的癮犯了,就求吳明或者他的手下用鞭子抽了他一頓,意外得知了宮九也喜歡被人用鞭子抽。
并且皇上也知道,宮九練的武功極為奇特,無論他受了多么嚴重的傷,很快傷就能恢復,也許那個用鞭子抽王憐花的人平時用鞭子抽宮九抽慣了,抽王憐花的時候用的勁大了一些,因此王憐花受傷太重,今天才走不動路了。”
皇帝聽得目瞪口呆,怔愣許久,擺手道“去去罷,賈珂既然這么了解這事,你布置的時候,多聽聽他的意見。”
趁著許寒封去找皇帝商量的功夫,賈珂命人圍住華穆殿,他自己走進賈元春的屋子,打算將屋子翻查一遍,以防宮九在屋里留下什么東西,日后用這東西出來指證賈元春和他有關系。
多虧賈元春是女人,出身也好,她的屋子并沒有讓侍衛翻查,賈珂將衣柜放回原處,見賈元春坐在床上,檢查首飾盒,便道“姐姐起來一下,我看看床下有沒有東西。”
賈元春聽賈珂要檢查自己的床,不由得飛紅了臉,道“這這不好吧,咱們雖然是姐弟,但但這”
賈珂一怔,好笑道“我是要將床掀開,看看床下有沒有東西。”
賈元春聽他這么說,才知道是自己誤會了,嗯了一聲,抱著首飾盒,站在地上,緩步走到一旁。
賈珂又道“姐姐,你的床早就有宮女檢查過了,我想宮九不會在這么顯而易見的地方留下東西。”說話間,人已經走到床前,一只手搭在床沿,將床掀開。
賈元春見他只用一只手去抬這張看起來就沉重非常的床,不免驚呼一聲,然后見他輕輕松松將床抬了起來,這才松了口氣。
她將首飾盒放在桌上,點燃桌上的油燈,拿著油燈走到賈珂身旁,燈光自燈罩中傾斜下來,落滿一地,只見地上積滿灰塵,除了灰塵外,還有三樣東西,一樣是碎了的翡翠手鐲,一樣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