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在杯中平穩不動,陽光下宛若一塊比春水還綠的碧玉。
王憐花正要拿起酒杯,賈珂卻先拿過他的酒杯,喝了一口,笑道“這酒里沒有放毒藥,王兄盡管飲用便是。”說著遞給王憐花
王憐花笑道“賈兄說笑了,小弟怎么會信不過你。”說著舉杯一飲而盡,他本就對賈珂起了別的心思,喝了賈珂一杯殘酒,愈發意亂情迷,他定了定神,笑道“
果然好酒,我看賈兄在外很少飲酒,還道賈兄不喜歡飲酒呢,沒想到賈兄在家中居然藏了如此佳釀。”
賈珂微微笑道“小弟雖然不常飲酒,但家中藏酒確實都是珍品,王兄若是喜歡,不妨常來小弟家中做客。”
王憐花一笑,正欲說話,就聽賈珂道“小住個幾年幾十年也是可以的。”
王憐花差點就要脫口而出一句“那一輩子呢”他強忍沖動,苦笑道“賈兄好意,小弟心領了,如果小弟能活過除夕,一定再來叨擾賈兄。”
賈珂道“怎么你中毒了”
王憐花見賈珂眼中滿是關切,伸出左手,按在他的手背上。賈珂沒有甩開他,凝目看著他,他也看著賈珂,過了半晌,方道“一周前,小弟收到了一封信。”
賈珂道“信”忽然一笑,開玩笑道“情書嗎”
王憐花嘆氣道“要是情書,小弟哪會這般苦惱。”說著從懷里拿出那封信,遞給賈珂,賈珂展信一讀,就見上面只寫了一句話
“除夕之夜,炮竹聲響,君之首級,吾當收下”
賈珂微一沉吟,淡淡一笑,道“真巧,小弟也收到了這封信。”
王憐花一怔,道“當真”
賈珂點了點頭,說道“并且一字不差,小弟原以為這只是個惡作劇,沒想到王兄竟也收到了一模一樣的信。”
王憐花的手仍然沒有挪開,他只當沒有這回事,賈珂也只當沒有這回事,賈珂又給王憐花斟了一杯酒,飲了一口,遞給王憐花,王憐花轉了半圈,就著賈珂剛剛喝酒的位置,一飲而盡,只覺這百草清香之中,還多了一種賈珂身上的淡淡清香。
他輕撫酒杯,半晌方道“這一周來,小弟總算查出了一點線索,這封信是一個叫作正月初一的組織寄來的。”
賈珂道“正月初一”
王憐花道“一個殺手組織,非常的神秘,賈兄也知道,我在這方面人脈頗廣。”
他舉起酒杯,對賈珂一笑。
賈珂知道他的意思是說吳明曾經就是殺手組織的頭目,哪怕現在吳明的野心已經不滿足于一個殺手組織了,但他在這方面的人脈,遠非一般人能比。他微微一笑,給王憐花斟了杯酒。
王憐花拿著酒杯,笑吟吟道“賈兄不給我試酒了嗎”
賈珂向他一笑,拿過酒杯,喝了一口,遞給王憐花,王憐花喝了一口,緩緩道“這是一個由五個頂尖殺手成立的組織,這五個頂尖殺手很可能從前和殺死韓大將軍的那個殺手隸屬于同一個組織,后來因為某種原因,或許是因為那個殺死韓大將軍的殺手太過囂張跋扈,又或許是因為他們覺得自己不受組織重視,分得的錢也大大減少,總之他們離開了從前的組織,自立了門戶。據我所知,日月神教前任教主任我行死之前就收到了這樣一封信。”
賈珂瞳孔收縮,道“任我行是死在”
王憐花緩緩道“任我行專注練武,不好女色,妻子過世后,他便一直獨居,也沒什么姬妾。去年除夕夜,他和任盈盈吃了一頓年夜飯,便回臥室練功,第二天一早,任盈盈去拜年,敲他的臥室門許久,見始終沒人應門,便叫人將門砸開,待門打開,她沖進臥室一看,便見任我行坐在床上,尸體已經冰涼,顯然死去得久了。”
賈珂微一沉吟,道“黑木崖山勢陡峭,道路險峻,上山下山只有一條路,山上一共五處天險,每處天險都有任我行的親信把守,遇到來人,無論是否認識,都要先對暗號,如果暗號對不上,便一律以奸細處置。并且要去黑木崖,須得從猩猩灘渡船過去,對岸布了箭陣,如果水灘上的船不是日月神教的船,登時萬箭齊發,任你武功再高,也沒法逃脫。這正月初一好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