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玉人如其名,是一個生得如花似玉的人。
他的臉像珍珠般光滑圓潤,雙眸漆黑,鼻梁高挺,嘴唇非常的紅,也非常的小,正是男人最推崇的那種櫻桃小口,不笑時臉上也帶著三分笑意。
即使是活財神家里最小的女兒,那個美名遠揚的朱七七,也未必比他美麗。
好在他的心并不像他的臉一樣美麗,不然他一定會很慘。
這時已是深夜,他站在白堤上,微笑著看著湖面。
湖上一片漆黑,既無游人,也無燈火,只有月亮映在湖上,煙波浩渺,遠水接天。
忽有幾聲琴音,自湖心響起,花如玉定睛一看,便見一艘小舟自遠處飄然而來,舟上掛著幾只碧紗燈籠,燈籠下有一白衣少年,坐在舟中撫琴。
那小舟緩緩蕩到岸邊,白衣少年停下了手,微微一笑,道“花先生,好準時啊。”話聲清脆,又嬌又嫩,竟似女子。
花如玉微笑道“咱們做生意的,向來講究一個信字,何況趙公子是花某的老主顧了,花某豈敢怠慢。”
那趙公子笑道“說的也是,請上船吧你在岸上,我在船上,隔著這么遠說話,也怪別扭的。”說罷,也不等花如玉上船,先站起身來,走進船艙。
花如玉飛身上船,走進船艙,只見船艙中除了趙公子坐在幾旁,另有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站在他身后,這人身著黑袍,頭發烏黑,負手而立,模樣平平,但燈光下只覺他臉上肌肉略顯僵硬,顯然這張臉不是他自己的臉。
趙公子向花如玉一笑,又向對面的座位看了一眼,說道“花先生,請坐。”
待花如玉坐下,那黑袍男人便走上前來,拿起幾上的細瓷茶壺,為他二人斟滿茶杯,幾上除了茶壺,另有幾樣細點小菜,極是精致,都是杭州本地的菜色。
那黑袍男人斟完茶后,又一言不發地退回趙公子身后,花如玉拿起茶杯,飲了一口,贊道“這是上天竺白云峰產的白云茶吧,花某記得,這白云茶和香林茶、寶云茶一樣,多年前便列為貢品,每年晾曬炒制后便運往京城,專供皇帝老兒享用,尋常人見也見不到,更別說隨意享用了,趙公子果真闊
氣。”
趙公子微微一笑,道“不過是點茶葉,又算得了什么。”喝了口茶,又道“其實小弟本該奉上美酒,與花先生暢飲一宵,但是小弟行舟而來,將西湖美景盡收眼底,只覺今晚夜色太好,真要飲酒,未免太煞風景,倒不如就著這西湖的清風朗月,喝點西湖湖水澆灌的茶葉。”
花如玉笑道“若非趙公子這般雅興,花某又哪能喝到這白云茶,花某先敬趙公子一杯。”說著舉起茶杯,一飲而盡。
那趙公子也拿起茶杯,一飲而盡,拿起茶壺,將兩只茶杯滿上,笑吟吟道“花先生在信中說要和我談一筆大生意,不知是什么生意”
花如玉淡淡道“這件事關系甚大,花某只能和趙公子一人說,還望花公子體諒。”雖這樣說著,卻看也不看那黑袍男人一眼,只是微笑著凝視著趙公子。
那趙公子微一沉吟,揮了揮手,那黑袍男人便識趣地離開船艙。待他離開后,趙公子笑道“現在只剩下你我二人了,花先生可愿開口了”
花如玉笑道“趙公子果然爽快”拿起茶杯,喝了口茶,緩緩道“花某從前聽趙公子說過,這世上有一人,是你的仇人,你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殺他滿門,連他的親戚朋友,甚至他認識的人,你都要殺的干干凈凈,這話現在可還作數”
趙公子輕撫茶杯,笑道“當然作數。不瞞花先生,這兩年來,我已經殺了好幾個和他有關的人了。”這話說得輕描淡寫,語聲也嬌柔清朗,但在這黑沉沉的夜里,乍然一聽,直讓花如玉毛骨悚然。
花如玉道“但是趙公子始終沒找到機會,向他本人動手,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