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管家陪笑著送張無忌出門,二人尚未走到門口,就聽到門口一陣嘈雜,莫管家皺了皺眉,心道“什么人這般大膽,敢在這里鬧事”張無忌面紅耳赤地走出門去,就見一個身穿白衫的女郎站在門前,嬌聲喝道“你們讓我進去,我爹死在了船上,賈珂總得給我一個交代”
張無忌聽到這話,忍不住看向這女郎,他自小在武當山長大,只下過兩次山,第一次是兩年前跟隨父母師叔伯圍剿光明頂,第二次就是跟隨師叔伯來杭州向賈珂道賀,武當派從不收女弟子,張無忌從小到大,便沒怎么見過女子,而他見過的絕色美女更是少之又少,除了面前這位朱姑娘,便只有王語嫣了,這時見這女郎容色明艷,張無忌自然而然地想起病榻上的王語嫣來,尋思“我出來這么久了,不知道她的傷勢有沒有好轉。”
只聽莫管家道“朱姑娘,您過來是有什么事嗎”
那朱姑娘道“我是來找賈珂的,你叫他來見我”
莫管家道“朱姑娘慎言,我們大人可不是誰都能來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
張無忌聽出他聲音中透出的不悅,不免暗暗為這位朱姑娘擔憂,那朱姑娘卻半點不怕,冷笑道“怎么,他是朝廷的一品大員,就可以草菅人命了嗎我爹爹是在他成親的船上死的,他一句交代也不給我們,連我爹爹的尸體也不給我們看,這算什么事”
守在門口的一名親兵說道“這位姑娘,我們大人也受了很重的傷,回來以后,就一直待在房里養傷。”
張無忌聽到“養傷”二字,忍不住向莫管家看了一眼,卻見莫管家神色不動,似乎賈珂真的待在房里養傷,不禁暗暗佩服。
那親兵又道“本來這件案子發生在杭州,應該交由杭州知府負責,但是這件案子牽扯甚大,杭州知府管不了,便交由指揮使蘇慶白蘇大人負責,蘇大人不讓你見你父親的尸體,自然有他自己的原因,你怪我們大人做什么”
那朱姑娘咬了咬嘴唇,又道“我爹爹生前和賈珂很有交情,不然也不會大老遠過來觀禮,即使這事不是他下的命令,你幫我傳個話,
讓我見一見他,總可以吧”
莫管家本來不知道“活財神”的事,這時知道了,自然不好怠慢,陪笑道“這是自然,只是我們爺現在有些事,不方便見客,等他方便了,我一定將朱姑娘的來意告訴我們爺。”
那朱姑娘瞪圓眼睛,道“不方便見客”伸手一指張無忌,問道“那怎么方便見他”
張無忌紅著臉道“我我也沒見到他。”
那朱姑娘看他一眼,目光中滿是狐疑,又問莫管家道“既然他能進去,那我也進去,等什么時候賈珂忙完他的事了,我正好見他,成不成”
莫管家笑道“現在確實不方便請姑娘進去坐,姑娘不妨先回家等消息,說不定姑娘出來這一會兒功夫,蘇大人就派人到貴府述說案情了,姑娘放心,等我們爺閑下來了,我一定立馬告訴他姑娘過來找他這件事。”其實府上多的是地方可以接待客人,但是莫管家見她的架勢,還真不敢讓她進去,到時候她隨處亂跑,壞了賈珂和王憐花的興致,最后倒霉的一定是自己。
那朱姑娘見莫管家怎么也不肯讓她進去,心下愈發起疑,但她也知道多說無益,只得點了點頭,說道“好吧,只盼你千萬別忘了這件事。”說著向張無忌看了一眼,見他也在看自己,秋波流慧,淡淡一笑,張無忌不由得心中一動,那朱姑娘卻已經轉過了身,翩然離去。
張無忌和莫管家閑話幾句,向客棧走去,走到一處紅瓦房舍前,張無忌見不遠處有一家賣龍須糖的店鋪,心道“王姑娘這幾天喝的藥都好苦,不如買幾塊糖帶回去給她吃。”便拿出錢袋,正要解開,突聽“嗤”的一聲,一物破空而來,張無忌也不及細看,伸手便用袖子將那物打飛,那物落在地上,發出“噠”的一聲輕響,張無忌定睛一看,原來是一朵荷花,粉紅的花瓣上還沾著幾滴圓滾滾的露珠。
只聽得一人微笑道“人家只不過想要送你一朵花,你都要打飛嗎”
張無忌循聲看去,就見那朱姑娘站在大紅的屋檐上,低頭凝視著他,白色的衣裳在風中輕輕飄動,宛若一朵陽光下的百合花。
張無忌臉上一紅,撿起荷花,道“剛剛我沒有
發現這是荷花,才將它打飛,真是對不住姑娘了。”
那朱姑娘噗嗤一笑,跳了下來,走到張無忌面前,凝目瞧他,問道“你喜歡這朵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