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寶釵見她們你推給我,我推給你,想起薛姨媽中毒后,賈珂將其他人都趕了出去,屋里除了薛姨媽,便只有賈珂和王憐花二人,登時漲紅了臉,心想“難不成難不成我的衣服”正心煩意亂,忽然聽得有人歡喜道“爺,您二位回來了”她抬起頭來,向門口張望,正好瞧見賈珂抱著王憐花大步走來。
薛姨媽見到賈珂和王憐花,心中大喜,急忙站起身來,說道“珂哥兒,花哥兒,你們總算回來了,你們表弟這是怎的了為什么睡在地上她們也不讓我過去,說是你不準咱們碰他,可有這事嗎”
賈珂將王憐花放到床上,見薛姨媽臉色蒼白,神色焦急,但不似先前中了劇毒的模樣,知道她已然大好,又見薛寶釵一張臉漲得通紅,臉上似嗔似惱,猜到她是在計較自己的身子給他們看光了,目光在她們二人臉上一轉,心中已然有了主意。他也不理睬薛姨媽,將守在屋外的親兵叫過來,沉下了臉,說道“我離開之前,不是命你們守著屋子,不得讓人進來嗎”
那為首的親兵叫陸晟,他見賈珂神色不悅,忙道“剛剛薛太太和薛姑娘醒過來后,就在屋里叫人,卑職想著她們幾個都是大人家里的仆婢,算不得外人,就叫她們進來了。”
瑤露等人聽到這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卻不害怕。
蕊初向瑤露使個眼色姐姐,咱們要不要認錯
瑤露眨了眨眼咱們為什么要認錯
梅友瞥向王憐花,見他凝視著薛蟠,目光流動,顯是在盤算著什么計劃,便看向落琴,瞇了瞇眼夫人都沒有生氣,看來爺也不是真在生氣呢。
只聽賈珂道“好一個卑職想著,我倒不知道究竟你是大人,還是我是大人了。”
陸晟聽到賈珂這么問他,立即嚇得魂不附體,雙膝一軟,跪倒在地,說道“當然您是大人,卑職自作主張,違背大人的命令,還請大人懲罰。”
賈珂冷哼一聲,道“你違背我的吩咐,自作主張將人放進來,理應打你三十大板,再將你革職查辦。不過我念你是初犯,就只打你三十大板,之后會不
會有懲罰,全看你日后的表現了。”揮了揮手,便有人將陸晟帶走,不過一會兒,院子里就響起啪啪乓乓的打板子聲音和痛呼聲。
薛姨媽和薛寶釵哪料到剛剛賈珂待她們還算和善可親,不過睡了一覺,賈珂居然就換了一副面孔,不由悚然心驚,背上一陣陣涼意,只覺得那板子一下一下地打在陸晟的身上,也一下一下地打在她們的身上。
薛姨媽握住薛寶釵的手,只覺得她的手冷冷的,沒什么溫度,她自己的手也是。待賈珂叫瑤露等人出去,他自己轉身坐回床上,薛姨媽方強笑道“珂哥兒,你這是做什么難不成我們過來看你,反倒看成犯人了”
賈珂笑道“倘若姨媽只是來看我,那我自當看在親戚的情分上,對你恭恭敬敬,小心伺候,只不過么”看向陸晟的副手吳興,問道“倘若有人打著探望的名義前來刺殺我,那是什么罪名”
吳興一怔,暗道“原來他們是刺客難怪大人這么生氣了”想到這里,心中不禁暗暗后怕,又有些疑惑賈珂離開之前,怎的沒將這件事告訴他們他們若是早知道這件事,即使薛姨媽母女喊破了喉嚨,又哪里敢放丫鬟進去盡管滿腹疑慮,吳興仍是恭恭敬敬地道“刺殺朝廷命官,形同造反,按律應當全家抄斬。”
昨晚有刺客混入金風樓刺殺賈珂這事,薛姨媽早就知道,但她萬料不到自己竟然也變成了刺客,這時聽得賈珂這么問,吳興這么說,這一驚當真非同小可,她眼前一黑,若非薛寶釵瞧她不對,用力掐她的手,只怕她都要暈過去了。薛姨媽感到手上一陣劇痛,定了定神,裝糊涂道“珂哥兒,是誰要刺殺你”
賈珂笑道“姨媽是在裝糊涂嗎倘若我是你,我可不會這么做,畢竟薛蟠還躺在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