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語嫣從小到大,還從沒被人這樣約過什么時辰在哪里見面,她不禁大感新奇,嫣然一笑,說道“到時只要我能來,那我一定過來。”
他二人自屋頂躍下,王語嫣目送那青衫少年離去,直到人影瞧不見了,才忽然想起自己竟然忘記詢問他的名字。
她從袖中取出那封信,展信一讀,就見信上只寫了一句話
“欲知令堂死因,午時三刻,請獨自一人赴太和樓一見。”
王語嫣睜著圓圓的眼睛,死死盯著這封信,目光凝在“死因”二字上。
她忽然感到一張網籠罩在了她的身上,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她只要稍稍碰到這張網,就會被這張網網住,再也無力掙脫出來。
正午。
王語嫣走下轎子,來到太和樓前,仰起頭來,就見金字招牌上寫著的
“太和樓”三個大字在陽光下閃爍發亮。這招牌本來就年深月久,被廚煙熏得漆黑,又被雨水打得斑駁,在這三個金字的襯托下,愈發顯得陳舊。一陣陣酒肉香氣自門窗中噴出,跑堂吆喝聲和食客說笑聲亂成一片。
王語嫣緩步走進太和樓,跑堂過來招呼,笑道“姑娘幾個人”忽聽得一個聲音道“這姑娘和我一個包廂。”王語嫣循聲看去,就見一個中年漢子快步走來,向她微微一笑,然后和那跑堂說“你去別處忙吧。”
那跑堂見王語嫣秀美的面龐之上,隱隱帶著一絲憂色,看向這公子時,不僅不展露笑顏,反而目光之中滿是懷疑,又見這中年漢子容貌瘦削,皮膚頗黑,穿一身藍色布袍,他走過來后,瞧瞧王王語嫣,又瞧瞧門口,似乎是在確認王語嫣有沒有帶別人過來,不由尋思“這兩人可不像是朋友,也不像是情人,這姑娘顯是因為什么事情不情不愿地來找這漢子,而這漢子卻像是在擔心這姑娘還帶著其他人過來了。”
隨即醒悟“啊,是了定是這姑娘的心上人惹了棘手的麻煩,他們自己解決不了,只好向這漢子求助。這漢子見這姑娘這般不情愿,居然都不生氣,可見這漢子一定早就看上了這姑娘的美貌,正等著她來求自己呢。說不定這姑娘的心上人之所以惹上這棘手的麻煩,都是這漢子設計的,所以他才擔心這姑娘帶別人過來。
畢竟這姑娘看起來年紀很輕,滿臉稚氣,這個年紀的小姑娘最好騙了,她要是帶個閱歷豐富的人過來幫自己出謀劃策,那這漢子還怎么唬住她。哎呀,我要是放著不管,萬一這姑娘真出了事,那可太對不住自己的良心了,這如何是好”
沉吟之際,王語嫣已經跟著這藍衣漢子上得二樓,走進這藍衣漢子早就定好的包廂之中,這跑堂拿著茶壺,跟著他們上得二樓,見王語嫣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很輕,過堂風吹動衫裙,似乎連她嬌柔的身子也吹得搖搖晃晃,一時不由癡了。只聽“咚”的一聲,包廂門輕輕在他面前關上,跑堂左右為難,猶豫不決,心中好生煩悶。
包廂內空無一人,桌上已經擺好酒菜,那藍衣漢子笑道“王姑娘
請坐。”說著他自己先坐到主位上。
王語嫣走到桌旁,坐下笑道“敢問爺臺尊姓大名”
那藍衣漢子微笑道“在下無名小卒一個,姓名只怕會辱沒姑娘的耳朵,姑娘且叫我白十三吧。”
王語嫣淡淡道“倘若爺臺連自己姓甚名誰都不敢告訴我,那我怎么能相信你接下來說的話都是真的呢若是你執意不肯告訴我,那我只能就此別過了。”說著便站起身來,轉身欲走。
那藍衣漢子見她這般強硬,不由吃了一驚,很快笑道“姑娘別急著走,我告訴姑娘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