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湛道“十一弟,不要胡鬧”又看向那些官差,淡淡地道“這位官爺,我這弟弟自幼貪玩任性,一時胡鬧,弄傷了你的臉頰,實在對不起。你們要我們去衙門,找知府評理,也是天經地義的事,諸位只管押我們去衙門便是。”
眾官差面面相覷,顯然是在猜測他們的身份,那滿
臉是血的官差收回了刀,咳嗽一聲,說道“沒想到你和這小孩是一伙的,卻很明白事理么你們放心,只要你們乖乖地跟我們走一趟,路上不再惹出新的是非,我們自然不會為難你們的。這場雨這么大,雨珠砸在身上都怪疼的,誰不想早點做完事,早點回家去”說著轉身向城門走去,李湛一行人自然跟上。
眾人進得城去,只見烏云密布,大雨滂沱,偌大的街上,也沒有幾個行人。
李淳向李湛一笑,壓低聲音道“七哥,你看我這個進城的法子不錯吧咱們在城門外面乖乖排隊,等上一炷香時分,也未必能進來,現在多好,也不用怎么排隊,就直接進城了。”
李湛白了他一眼,低聲道“進城是進城了,可是你惹出來的這些麻煩,打算怎么處理”
李淳微微一笑,不以為意地道“等咱們到了衙門,見到知府,就把身份告訴他,這樣不就好了難道區區一個知府,還敢因為這種小事,就來刁難咱們嗎”
李湛臉色難看地道“你就這樣把身份告訴知府,不怕父親責罰嗎”
李淳笑道“七哥,你擔心這個做什么你不要忘了,江蘇巡撫已經知道咱們的身份了,揚州知府雖然不知道咱們具體是誰,但也知道咱們的身份非同尋常了,再說了,押送那位太平王的隊伍已經離開揚州了,咱們兩個現在就在江南的事情,怎么可能繼續隱瞞下去
反正你來蘇州的名目,是要調查那位曾經的紹敏郡主的行蹤,你去找蘇州知府幫忙,這叫天經地義,你不去找蘇州知府幫忙,反倒惹人生疑。
再說了,旁人見你為了一個被朝廷通緝的女人,竟不惜推遲回京的時間,擅自跑到蘇州來,這般叛經離道,膽大包天,倘若父親就在蘇州,你怎么敢這樣做縱使有人疑心父親就在蘇州,他見你自愿與敏敏特穆爾扯上關系,只怕也不會相信了。這樣一想,咱們倆自報身份,可算得上大功一件,到時見到父親,須得向他討賞”
李湛呆了一呆,苦笑道“你這是強詞奪理,自己安慰自己還想要向父親討賞呢,到時父親說不定怒上心頭,狠狠地踹你一腳,然后跟你說,你想要
賞賜,是嗎哼,這就是給你的賞賜了”
李淳哈哈一笑,道“父親真想踹我,那我也只好受著,誰叫他是老子,而我是兒子嘛”說著在李湛的肩頭拍了兩下,笑道“七哥,放寬心啦這種沒影的事,有什么好擔心的”
說話之間,一行人已經來到衙門,那幾名官差因為李淳先前那句話,對他們十分忌憚,因此一路上很是客氣。
眾人進得衙門,周知府走進大堂,嘴唇微動,正待說話,突然間一個青年自李湛身后走了出來,神情瀟灑,淡淡地道“周大人,我家主人有件事想和您單獨談談。”
周知府心下不悅,尋思“你家主人有事要和我談,干嗎不自己說他沒有長嘴嗎何況我又不是青樓賣笑的姐兒,誰想和我單獨說話,我就得和他單獨說話”想到這里,他滿心怒氣,正待發作,就見那青年從衣袖中掏出來一物,遞到他的面前。
周知府心想“嗯,他們這是打算賄賂我”隨即定睛一看,卻見那青年手中握著的,不是一錠金子,而是一塊牌子。周知府知道這塊牌子是大明宮的御前侍衛的令牌,有了這塊牌子,就可以隨意出入大明宮,不由大吃一驚。
那侍衛見周知府瞳孔一縮,知道周知府已經認出這是宮中的令牌了,他將令牌收回衣袖之中,微微笑道“周大人,不知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