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府大驚之下,雙腿發軟,登時坐倒在地,顫聲道“什什么我我做什么了”
周夫人倒比他鎮定許多,兩只手抓住周知府的胳膊,連拖帶拽,將他扶了起來,鮮血自她手背上的傷口噴涌而出,順著她的手腕流到周知府的衣服上。
周知府站直身子,定一定神,問道“十一殿下,王爺現在怎么樣了”
李淳冷冷地道“他現在還沒死,一會兒可就不一定了你究竟給我七哥下了什么毒藥”
周知府苦著臉道“殿下為何要說是下官給王爺下的毒藥下官一向對衛國忠心耿耿,從無二心,怎么會下毒害王爺呢何況下官本是一介草民,能當上這個知府,全靠皇上的提拔之恩,如今的吃穿用度,也全仰仗朝廷發下來的俸祿,下官又怎會自己砸自己的飯碗還請殿下明察。”
周知府說話的時候,李淳一直緊緊盯著他的臉,雖然他臉色誠懇,不似作偽,但是李淳心中仍不放心,“哼”了一聲,說道“我七哥是在貴府中的毒,就算下毒的人不是你,也一定是府上的人說不定是你的夫人”說著看向周夫人。
周夫人只覺李淳投來的目光又陰又冷,宛若兩條毒
蛇,吐著蛇信,爬上了她的臉蛋兒,不由打了一個寒噤,挽住周知府的手臂。
李淳接著道“你的女兒”
周夫人聽了此言,連忙為女兒辯解道“殿下說笑了,她一個小孩,哪里會懂怎么下毒殺人啊何況她爹爹的飯碗,不就是她的飯碗么除非她想要一家人上街討飯,不然她怎么會做出這種事,您說是不是”
李淳向周夫人瞧了一眼,點了點頭,說道“多謝夫人提醒我了,一會兒我就過去問問令愛,她是不是對乞丐這一行情有獨鐘。”
周夫人不由一呆,想不明白李淳是怎么把她這幾句話理解成這個意思的。
李淳看向周知府,又道“還有你的侄女,她比你女兒年長幾歲,總不會也是不懂怎么下毒殺人的小孩子吧”
周知府苦笑道“芷若她確實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但她怎么會對王爺下毒呢”
李淳“哼”了一聲,問道“她為何不會”
周知府心想“天下間什么事,都比不上性命重要,為了保命,也顧不上女兒家的清譽了。”忙道“下官雖不清楚王爺和芷若從前是怎么認識的,但昨晚筵席之上,下官冷眼旁觀,只覺芷若對王爺很有好感,而王爺對芷若呢,下官不敢妄自斷言,只能說王爺對芷若絕不討厭。
后來筵席散了,大家各自離去,下官旁敲側擊,試圖問出芷若的心思,芷若雖沒明說,不過下官聽她的口風,知道她心中其實很喜歡王爺。這本是一件郎有情,妾有意的事情,殿下明鑒,倘若您是芷若,難道您會對自己喜歡的人下毒嗎”
李淳卻不為所動,說道“誰知道她是真的喜歡我七哥,還是為了給我七哥下毒,才故意裝出一副喜歡我七哥的樣子,來接近我七哥的”說到這里,刷的一聲,拔出腰間長劍,但見寒光一閃,耀人眼目,劍刃已經抵在周知府的脖子上。
周知府和周夫人登時嚇得魂飛魄散,周夫人舉起雙手,卻不敢去碰長劍,顫聲道“殿下殿下有話慢慢說可不要錯殺了好人啊”
李淳“哼”了一聲,看向周知府,說道“周大人,你知道應該怎么做了吧”
周知府的額頭上冷汗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