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王憐花微微笑道“那么,你是認為這封信是胡說八道了”
賈珂笑道“我也不覺得這封信是胡說八道。”
王憐花嗤的一聲笑,說道“這倒真是奇了。今天下午,你回到家里,看見玉像”
阿紫聽到“玉像”二字,不由心頭一喜,尋思“好極了,他們終于提到姊姊的玉像了,倒省的我費盡心思,向他們打聽這座玉像的來歷。”
只聽王憐花繼續道“明知道這座玉像是照著你的模樣雕成的”
這一句話委實出乎阿紫的意料之外,她只驚得目瞪口呆,耳中嗡的一聲響,心道“他他說什么他說什么他說姊姊的玉像是照著賈珂的模樣雕成的這怎么可能”
隨即回憶起綠衫姊姊的音容笑貌,安慰自己道“不不不,姊姊絕不可能是賈珂一定是是啊是了一定是王憐花雕了兩座玉像,一座是姊姊的玉像,一座是賈珂的玉像,一定是這樣的”
她心下又驚慌,又難過,還很迷茫,只有一件事是唯一確定的,那就是她說什么也不愿意相信,自己朝思暮想的綠衣姊姊,竟會是早已成親的賈珂。
只聽賈珂哼了一聲,說道“那哪是我的模樣”
阿紫心想“是啊那哪是賈珂的模樣他是男人,姊姊可是女人啊”但她隨即想起王憐花剛剛裝出的嬌嬌滴滴的女子聲音,一顆心也在不斷動搖。
只聽王憐花嗤的一聲笑,說道“怎么就不是你的模樣了那晚在街上將那么多人迷得神魂顛倒的賈姑娘,不就是你喬裝打扮的嗎沒有你這個賈公子,哪來的賈姑娘,又哪來我這座玉像啊”
這一句話直如霹靂一般在阿紫耳邊炸開,直炸得她頭也昏了,眼也花了,眼睛脹脹的,特別想哭,卻又哭不出來,心想“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賈珂怎么能是姊姊,姊姊怎么能是賈珂”
但她很快就想起自從那日賈珂聽說她為了姊姊遛進望花樓后,就對她格外照顧,還幾次苦口婆心,勸她放棄姊姊。當時她并沒有將這些事放在心上,只是奇怪賈珂明明知道姊姊和他長得很像以后,為什么對姊姊半點也不好奇,從沒想過去找姊姊。如今想來,除了賈珂就是姊姊以外,果真再沒有第二個理由,能夠解釋賈珂的古怪之處了。
賈珂“呸”了一聲,說道“說得好像我想要賈姑娘和那座玉像似的。倘若我知道日后你會照著賈姑娘的模樣雕刻玉像,那么那天晚上,我說什么都不會答應你扮成姑娘的。”
賈珂說到這里,登時想起自己先前對玉像的期待,如今都已化為泡影,在王憐花心里,自己的玉像,顯然是萬萬沒法和賈姑娘的玉像相比。
他不禁有些氣悶,索性放開王憐花,背過身去,吹滅了燈,說道“不說了,睡覺”
王憐花沒想到賈珂還在生那座玉像的氣,他伸手從后面抱住賈珂,笑道“我還沒說完呢。”
賈珂道“不想聽,睡覺”
王憐花笑道“那我就越過玉像的事,問你那封信好了。”
賈珂道“那封信怎么了”
王憐花笑道“你先轉過身來。”
賈珂道“干嗎非要我轉身啊”雖這樣說著,但還是轉過身來,將王憐花摟在懷里。
王憐花用兩根手指按在賈珂的嘴角,向上一提,強迫他露出笑容,然后笑道“我先前提到玉像,只是覺得奇怪,你明明連玉像這樣一個死物的醋都喝,為什么看見這封信以后,卻不問我這封信是真是假,信上的人究竟是誰難道你一點兒也不在意嗎”
賈珂說道“你又不是傻瓜,倘若你真的背著我和別人談情說愛,又怎會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做這件事我看到這封信以后,稍稍驚訝了一下,就想到信上寫的人,應該是蓉兒。”
王憐花聽到這話,登時想起賈珂先前說過的話,不禁心念一動,猜到賈珂這一下驚訝,第一個想到的人,應該就是李莫愁,他也是因為這件事,才將自己給他寫的那封信重新看了幾遍,繼而發現自己露出的破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