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個二十六七歲年紀的男人居中而坐,五個綠衫人站在下首,面上滿是惶恐之色。王憐花雖沒見過這個男人,不過看他這一副主人的氣勢,自然能夠猜到他就是公孫止。
公孫止冷冷地道“我讓你們寸步不離地看著婉妹,你們何以將外人放了進去”
王憐花聽到這話,知道公孫止這是去過木婉清的閨房,發現木婉清心中另有所愛,他的諸般算計,如今都落了空,他找不到木婉清愛的人是誰,滿肚子的怒火無處發泄,只好來找弟子興師問罪了。王憐花一面聽他們說話,一面琢磨公孫止發現木婉清不愛他時,臉上會露出什么表情,心下大感好笑。
其中一個綠衫人道“師父,我們五人這幾天一直寸步不離地守在木姑娘的閨房外面,但是剛剛柳師兄過來找我們,跟我們說有外人闖了進來,要我們也去谷中找人。
我我聽了陳師兄的話,想起師父前幾日的吩咐,心下也有些猶豫,就問柳師兄,師父讓我們五人寸步不離地守著木姑娘,哪能說走就走柳師兄就笑了笑,說道師父馬上就過來,木姑娘的安危,哪還用得著你們瞎操心快快快,你們都跟我來”
另一個綠衫人接著道“我們想著柳師兄絕不會亂傳師父的話,既然柳師兄是這么說的,可見師父也是這么想的,所以所以就跟柳師兄離開了。”
公孫止臉色微變,說道“我確實吩咐他將弟子召集起來,一齊尋找裘千仞,但是我可沒讓他去找你們。我還跟他說,我這位二舅哥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我和婉妹大婚這天過來,可見他這是醉翁之意不在給他妹妹報仇,而在讓我給他妹妹守節,他很有可能會對婉妹下手,所以咱們須得加派人手,保護婉妹。”
王憐花聽到這話,不禁吃了一驚,尋思“我過去的時候,木婉清身邊,可一個人都沒有。這倒奇了,這個姓柳的假傳公孫止的話,把木婉清身邊的人調開,是為了什么”
他隨即轉念,想起公孫止的腳步聲,似乎和他離開木婉清的房間之時,聽到的腳步聲不太一樣,不由心中一動,暗道“難道在這絕情谷中,除了我和賈珂以外,還有另外一伙人適才他們聽說了裘千仞硬闖絕情谷找公孫止報仇這件事,認為公孫止的武功比不上裘千仞,他一定會擔心自己死在裘千仞手上,當然顧不上去見木婉清。
所以他們扮成這個姓柳的,向這五人假傳公孫止的話,使得木婉清身邊空無一人,以便他們的人摸進木婉清的房間,叫醒木婉清,成為她的情郎只是他們的人晚到一步,倒給我捷足先登了。”言念及此,臉帶笑容,神情甚是高興。
王憐花當然不是認為木婉清把他錯認成情郎,有多么的可喜可賀,只不過他天生喜歡看別人倒霉,看別人失敗,尤其是公孫止和這伙人這種滿盤算計悉數落空的失敗,他尤其喜歡。
公孫止看向一個綠衫人,說道“你去把他叫過來,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在撒謊。”
那個綠衫人應了一聲,轉過身,離開丹房。
公孫止見他臉上安然自若,不像是在撒謊,不由尋思“既然他們五人沒有撒謊,那么撒謊的就是一帆了。可是他為什么要這么做”言念及此,腦海中登時浮現出木婉清那冷冰冰的表情。
原來公孫止將柔兒扔進洞口以后,自覺自己殺死裘千尺的所有罪證,如今都已被自己銷毀,便是裘千仞來找自己興師問罪,自己也不用害怕。畢竟裘千仞可是鐵掌幫的幫主,江湖上響當當的人物,他的手上既沒有人證,也沒有物證,豈能口空白牙,誣陷自己殺人
公孫止心中十分愉快,離開丹房,就按照計劃去找木婉清。豈知他走進木婉清的閨房,就見木婉清坐在桌旁,手握茶杯,怔怔地看著桌子,淚水一滴滴自蒼白的臉龐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