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這心思在心中轉了幾轉,賈珂都沒有說出口,但是他實在想不出來,自己應該如何說服王憐花,索性在王憐花的耳朵上咬了一口,耍賴道“我不管你不答應我這件事,那我也不答應你陪你媽去長白山探望她的老朋友”
這句話傳入王憐花耳中,王憐花登時想起王云夢先前說的那句“這樣一件簡單的事情,你都不敢自己做決定,非要看賈珂的眼色行事,賈珂同意你去,你才敢去你這還不叫事事都要仰仗賈珂嗎呸,沒用的東西真不知道你這一身懦弱無能之氣,是跟誰學來的”
王憐花于霎時之間,只覺賈珂這句耍賴的話,和王云夢那句譏諷的話一般刺耳,不由臉色一沉,冷笑道“賈珂,你還真把自己當成老子,把我當成兒子了嗎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要做什么事情,憑什么要先得到你同意,我才能去做”
賈珂萬沒想到自己這再平常不過的一句話,竟會惹得王憐花如此生氣,不由心下惶急,說道“憐花,我不是這個意思。”
王憐花哼了一聲,問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賈珂心想“我害怕你落入白飛飛手中,害怕你被她挖掉一雙眼珠,扭斷一雙手腳,更害怕你死在她的手上。但是這話,我該怎么對你說呢”心下不禁遲疑不決。
王憐花見賈珂沉吟不語,又哼了一聲,忿忿地道“你就是覺得,無論心狠手辣也好,詭計多端也罷,我都遠遠不如秦南琴,是也不是”
賈珂真想點頭稱是,但他又怕自己這腦袋一點,王憐花大怒之下,便即打定主意,來日定要去找白飛飛再較高下,一時之間,還是不知該說什么。
但是他此刻的沉默,何嘗不是一種默認
王憐花看在眼里,恨在心里,心想“等著瞧吧我會讓你知道,我和秦南琴之間,究竟是誰勝過一籌的到時你不要嘴硬就好”隨即翻了個身,從賈珂懷中滾下來,躺在床上,背向賈珂,然后將臉深深地埋進枕頭。
賈珂望著王憐花雪白晶瑩的后背,心下一片茫然。
他實在想不明白,明明他一直這樣跟王憐花說話,換做從前,王憐花最多只會嘲笑他這么大了,還當自己是個小孩嘛,倘若他不答應,他是不是就要在地上滾來滾去了可是現在,王憐花的反應為什么會這么大,連他把自己當老子,把他當兒子這種話都說出來了
賈珂心想“就算加上上輩子的年齡,老子也才三十歲啊誰家三十歲的男人,能有一個十八歲的兒子我怎么就把你當成兒子,把自己當成老子了我明明還是一個孩子,超級年輕的,好不好難道我已經變成一個惹人討厭的老男人了不不會吧”
言念及此,心中突地一痛,只覺胸口給一個無形鐵錘重重地捶了一記,霎時之間,他的心已經碎成了幾瓣,眼前也似乎變得灰暗起來。
他隨即轉念,又想俗話說“自古嫦娥愛少年。”他和王憐花剛剛成親一個月,王憐花就已覺得他是一個老男人,再過一個月,王憐花是不是就覺得他整個人都死氣沉沉,愚昧不堪,他只應該躺在棺材里,而不應該躺在他的身邊
賈珂想到這里,腦海中登時浮現出王憐花對他面露嫌棄,冷嘲熱諷的畫面,不禁打了個寒噤。回過神來,再去看王憐花的背影,明明王憐花身上的每一寸肌膚,他都這樣熟悉,但他卻不禁手足無措,只覺他無論做什么事情,都會惹王憐花討厭。
王憐花從賈珂身上翻下來,將臉深深埋進枕頭,當然不是真的就氣到連看也不愿看賈珂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