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珂向王憐花一笑,低聲道“你覺得我昨天不應該出門嗎我卻一直在慶幸,我昨天出門了。若是我沒有出門,又怎能遇見你”
王憐花忍不住將臉埋進枕頭,好將自己滾燙的臉頰,在賈珂的眼皮底下藏起來,心想“縱使他昨天沒有出門,我也會和他見面。畢竟我來杭州,就是來刺殺他的。說來都怪找我來殺賈珂的人若非他找我刺殺賈珂,我又怎會來杭州,又怎會發生這件事哼,下次見到他,老子就把他宰了”他雖在心里告訴自己,他和賈珂的相遇,實是一件不該發生的錯誤,可是他心底卻有一個聲音,在那里說“我才沒這樣覺得”
賈珂見王憐花將臉蛋兒埋在枕頭里,登時心下大樂,當下“咦”了一聲,故作驚奇地道“王公子,你怎么不說話了難道你在害羞嗎”
王憐花連忙大笑幾聲,說道“少臭美了我怎會因為你這幾句話害羞我是我只是覺得你臉皮太厚,不忍細看,所以才把臉埋進枕頭里了。”
賈珂噗嗤一笑,說道“原來你是因為我臉皮太厚,才把臉蛋兒埋在枕頭里的啊。”
王憐花嘆了口氣,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說道“是啊小弟也算見多識廣。臉皮厚的人,小弟從前見過不少,但是像你臉皮這樣厚的人,小弟還是頭一回見到。”
賈珂哈哈一笑,說道“多謝王公子夸獎只是有一件事,我實在想不明白,不知王公子可否為我解惑”
王憐花只覺賈珂這句話,其實是給自己安排的圈套,自己不理睬賈珂,才是最恰當的應對之法。但他一來對賈珂說的這件事十分好奇,非常想要聽上一聽,二來認為賈珂才不是他的對手,就算賈珂給他安排圈套,他也一定能想出破解之法來。當下點了點頭,笑道“好啊今天我就好事做到底,你想問什么,就問什么,本善人一定幫你解惑”
賈珂笑道“是這樣的,適才我問你你怎么不說話了,你為什么要回答我,你何以把臉埋進枕頭里啊”
王憐花適才心中一片慌亂,心想賈珂定會拿他把臉埋進枕頭這件事來打趣他,所以耳中明明聽到賈珂問他,怎么不說話了,卻下意識地回答賈珂,他為什么要把臉埋進枕頭里。
這時聽了賈珂的話,王憐花呆了一呆,只覺自己最后一塊遮羞布,都被賈珂拽了下來,忍不住惱羞成怒地道“我我從前生了一場大病,自此落下了病根,時不時就會聽不清楚,別人在說什么,所以才把你的話聽岔了你待怎樣”
賈珂忍不住一笑,隨即裝出一副憐惜的模樣,說道“這么嚴重啊那你生病以后,找大夫看過嗎”
王憐花哪看不出來,賈珂這是明知他在撒謊,卻要配合他一起撒謊。他真想在賈珂身上狠狠地咬上幾口,但若他這樣做了,以賈珂的惡劣性格,一定會問他,他為什么要咬自己,莫不是惱羞成怒了他若承認自己惱羞成怒了,豈不就是承認他是在說謊這可萬萬不行
當下皮笑肉不笑地道“在下在醫術上略有造詣,自己就可以給自己看病,所以沒找別的大夫看病。”
賈珂嘆了口氣,說道“你自己給自己看病,以致最后落下病根,若是你找個厲害大夫給你看病,說不定就不會落下病根了。”
王憐花白了賈珂一眼,正待說“胡說八道本公子的醫術天下第一,那些庸醫連給本公子提鞋也不配本公子來治,只會偶爾聽不清楚,那些庸醫來治,可就終此一生,一句話也聽不清楚了。”就聽賈珂笑道“你若是沒有落下病根,那你當然也不會把我問你,怎么不說話了,聽成為什么把臉埋進枕頭里,讓人以為你是聽了我的話,害羞過頭,才說錯話了。你說是不是”
賈珂這句話的言下之意是說,你適才聽了我的話,害羞過頭,才說錯了話,我就知道,你也很喜歡我,很慶幸遇見我了。偏王憐花早就咬定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沒有聽清賈珂的話,這時也沒法反駁賈珂,只得裝出一副茫然的表情,說道“你剛剛在說什么,我沒有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