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衫人只當王憐花身中迷藥,須得再過三個時辰,迷藥藥效才會漸漸消失,如今迷藥藥效還未消失,王憐花怎能開口說話,不由大吃一驚,叫道“誰在說話”同時急速轉身,見王憐花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怔怔地望著天花板,可不像是說話之人。
可是除了他和王憐花以外,石洞里再沒有第三個人。適才那句話不是他說的,不是王憐花說的,又會是誰說的
那白衫人大步走到王憐花身邊,說道“剛剛是你在跟我說話”
那聲音道“剛剛是我在跟你說話”
那白衫人這一次看的清清楚楚,那道聲音響起來的時候,王憐花嘴唇一動也沒動,只是烏黑的眼珠骨碌碌地一轉,神情頗為鄙夷,似是在說“你在發什么瘋啊”
那白衫人雖然平日里總是裝神弄鬼,嚇唬別人,修習的武功也有將人變得半人半鬼的功效,但終究是人非鬼,身當此情此景,不禁嚇出一身冷汗來,環顧四周,始終找不出半個人影來,于是大著膽子,叫道“是誰在說話”隨即向王憐花瞧去。
那聲音又道“是誰在說話”
那白衫人見那聲音響起之時,王憐花的嘴唇仍是一動也不動,不禁心中發毛,伸手抓住王憐花的衣袖,一面緊張地環顧四周,一面低聲道“喂,喂,你有沒有聽到說話聲”隨即想起王憐花如今身中迷藥,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即使聽到了說話聲,也沒法回答他,忙道“你若是聽到了,就眨兩下眼睛,若是沒有聽到,就眨三下眼睛。”
王憐花白眼一翻,閉上了眼睛,似是懶得理他。
那聲音又道“喂,喂,你有沒有看到我眨眼你若是看到了,就眨兩下眼睛,若是沒有看到,就眨三下眼睛。”
那白衫人只給這句話嚇得毛骨悚然,全身寒毛直豎,顫聲道“你這惡鬼,干嗎學我說話急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阿彌陀佛惡鬼退散”他一面說話,一面揮掌向周圍劈去,一會兒念起道士的話,一會兒說起和尚的話,全然忘記他自己臉上,正戴著一張惡鬼面具呢。
他揮掌揮的正起勁,忽聽得咕咚一聲,那只木碗從架子上掉了下來。
那白衫人適才雖在胡亂揮掌,但每一掌都沒有用上內力,這只木碗穩穩地放在架子上,誰也沒有觸碰,突然間掉在地上,委實匪夷所思。
那白衫人“啊”的一聲,嚇得不能自已,驚叫道“是鬼是鬼”忙不迭地沖向洞外,但剛轉過身,便覺腰上一緊,隨即腳下一個踉蹌,咕咚一聲,重重地摔在地上。
那白衫人吃痛,卻不敢停留,一躍而起,繼續向洞外奔去。但剛邁出一步,又覺腰上一緊,跟著腳下一個踉蹌,重重地摔在地上。
那聲音道“是鬼是鬼”
那白衫人見這惡鬼又學自己說話,心想“我這兩次摔倒,一定都是這惡鬼做的,這惡鬼纏上我了難道這惡鬼,不是跟著這小子來的,而是往日死在我手上的冤魂,來找我索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