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獵犬撲食的速度何等迅捷,轉眼間便已來到張無忌和那老頭面前。但是這些獵犬再快,也快不過張無忌,張無忌劍尖掃了一圈,七條獵犬都被他的劍尖割斷了喉嚨。
張無忌一招得手,正待抓住那老頭的肩膀,使出梯云縱,躍到對面的樹上,突然之間,后背傳來一股巨大推力,他猝不及防之下,向前踉蹌一步,腳下一軟,踩到了一條獵犬的尸體。
他一腳踩在獵犬的尸體上,重心本就不穩,就在這時,后背又傳來一股巨大推力,同時腿上一痛,已給一條獵犬咬了一口。
張無忌腿上一顫,重心前移,再也沒法站穩,咕咚一聲,摔倒在地,隨即后背一陣劇痛,那老頭竟然踩著他的后背,跨過他一劍殺死七條獵犬以后,清理出來的一片空地,頭也不回地向西南跑去,轉眼間便消失在樹林之中。
張無忌萬沒料到,自己好心救人,那人竟會偷襲自己,還用自己吸引獵犬的注意力,方便他逃出生天,不由又驚又怒。那些獵犬從四面八方撲了上來,張無忌強忍背上和腿上劇痛,一躍而起,奮力揮舞長劍,劍招中夾裹著他的怒火,白光閃動,每一劍必帶走兩三條獵犬的性命。
就在此時,忽聽得一道清脆嬌嫩的聲音喝道“后退”
張無忌無暇去看說話之人,但那些獵犬一聽到這句話,便即掉頭離開,絕不戀戰。
張無忌一怔之下,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穿純白狐裘的女郎站在樹林之中,她的臉蛋兒在樹影下晦暗不明,看不清晰,只有一雙水汪汪的大眼,宛若兩顆水晶一般熠熠生輝,手執皮鞭,皮鞭是棕色的,愈發襯得手掌晶瑩如美玉。
那女郎向那些獵犬掃了一眼,說道“你一口氣殺了我二十七條獵犬,武功很不錯啊。我姓朱,名叫九真,你呢”
張無忌被朱九真這些獵犬無緣無故地圍攻,還被一條獵犬咬傷了小腿,心中又氣又惱,實在不想搭理這女郎。但他畢竟是名門出身,家教極好,再怎么氣惱,也不能人家已經客客氣氣地報上名字,他卻不搭理人家,于是拱手道“在下張無忌。”
朱九真笑道“無忌,無忌,這名字高雅得很。給你起名字的人,一定是個飽讀詩書的風雅之士吧。”
朱九真的聲音又嬌又嫩,好聽極了,張無忌聽在耳中,先是想起賈珂開的那個有關他的名字的玩笑,臉上微微一紅,又覺得自己的名字得了朱九真這句稱贊,竟似憑空添了幾分高雅,他這時再想起自己的名字,也不像從前那樣不好意思了。
朱九真笑道“你的名字起的這般高雅,武功又這般高明,一定是名門大派的子弟了。你師父是誰怎么自己來西域了”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張無忌雖然看不清朱九真的臉,但見她跟自己說的每一句話,聲音中都充滿了笑意,他滿腹的怒火,不知不覺間便已消散大半。又想起適才她一看清那些獵犬在圍攻自己,便叫退了那些獵犬,可見她并不是有意傷害自己,余下的那一小半怒火,便也消散的干干凈凈了。
他既然不再生朱九真的氣了,這時聽到朱九真問他的來歷,自然據實相告,說道“在下是武當派弟子,師承先父翠山公,陪朋友在西域找人,昨晚經過這里,見天色已晚,就在這里住了一宿。”
朱九真點了點頭,笑道“原來你是張五俠的兒子。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張五俠的武功厲害,你的武功也毫不遜色。”
張無忌有些不好意思,說道“過獎了。”
朱九真笑道“不是我過獎了,是你謙虛了。能一口氣殺死我這么多條獵犬的人,實在不多。只是我不明白,我這些獵犬明明在追別人,怎會一會兒沒見,就改成追你了。那人去哪了,你見沒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