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長齡連忙脫下自己的貂皮大衣,也不管張無忌身上都是冰雪,就將大衣蓋在張無忌身上,說道“張兄弟,你暖和點了嗎”又向賈珂道“原來大人和張兄弟是舊識啊。”
賈珂點了點頭,說道“是啊,這是我侄子。”
朱長齡向后退了一步,向張無忌深深一揖,說道“張兄弟,我只有真兒一個女兒,平日難免溺愛太過,本以為她雖然性情驕縱,但心地不壞,哪知膽大妄為,竟然下毒害人。張兄弟,我適才已經痛打她一頓了,她也已經知道錯了。俗話說子不教,父之過。她做下這等卑鄙無恥的行徑,全是因為我這個做父親的管教不嚴,這都是我的錯,多有得罪,還請原諒。”
張無忌睡著之前,只當自己中了擒鬼膏,命在旦夕之間,多虧朱九真好心帶他回家,找叔叔幫他解毒救命。
誰想一覺醒來,他就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衣服上結了一層厚厚的冰,冰遇熱融化成水,水珠一滴滴地落在他的身上,當真寒冷刺骨。
最離奇的是,他睜開眼來,就見賈珂和一個陌生老伯站在他的面前,還不等他說話,那陌生老伯就向他一揖,然后說了這許多話來向他道歉,這可真把他弄糊涂了。
張無忌茫然地聽著朱長齡說話,問道“老先生,這是發生什么事了我怎么半點也不明白。”
他說完這話,就去看賈珂,只盼賈珂能將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告訴他,即使不詳細告訴他,起碼也給他些許提示。
他的目光若要落到賈珂臉上,須得經過地上那個鐵籠子,他一眼就瞧見,鐵籠子的旁邊,落著幾根斷了的椅子腿,似是生生被人打斷的,不由心中一凜,暗道“這位老先生說,他適才把女兒痛打了一頓,難道是用這幾根椅子腿打的”
朱長齡道“張兄弟,我的名字,不知你聽沒聽過。我姓朱,名叫長齡,江湖上兄弟抬愛,給我起了一個外號,叫作驚天一筆。”
張無忌大吃一驚,心想“朱長齡這不是和我媽媽有仇的那位朱家門的掌門嗎”他心中愈發困惑不解,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點了點頭,說道“朱掌門的大名,在下自然有所耳聞。”
朱長齡嘆了口氣,說道“小兄弟,你雖聽說過我的名字,但我和令堂之間的一段舊怨,你大概不知道吧。在二十多年前,令堂曾來過一趟西域,陰差陽錯之下,我落入了令堂手中,險些被令堂的手下殺死,僥幸活了下來,也算因禍得福,遇到了天公子,得到他的幫助,創立了一個門派玩玩。
我也不知我那不肖女兒,為何認為我會因為這段舊怨,連小兄弟也遷怒上了。雖然江湖上人人都說快意恩仇,但因為差點死在令堂手上,就遷怒于你,想要將你殺死報仇,那是中陰狠小人的行徑,豈是我背俠義道的所作所為禍不及妻兒這個道理,我小時候就明白的。”
張無忌聽到這里,心中漸漸明了事件始末,一時間只覺這件事真是匪夷所思,說道“原來朱九真姑娘,是朱掌門的千金啊。”
朱長齡嘆道“什么千金不過是個令祖宗蒙羞的不肖子孫罷了連帶著我也無顏去見祖宗,讓大人和小兄弟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