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忌瞧見他臉上的笑容,愈發覺得他和趙敏很像,不由大為慚愧,心想“我竟如此惦記趙姑娘嗎看到一個陌生人,都忍不住想起她來。
趙姑娘姓趙,單名一個敏字,這位公子姓趙,單名一個明字,他倆不僅姓氏一樣,連名字的發音都沒什么差別,這可真是天大的緣分
不過趙姑娘的漢名是自己起的,不知她起這個名字,究竟有何依據說不定她從前就認識這位趙公子,而且和這位趙公子十分投緣,于是起名字的時候,用了他的姓氏和名字。”
張無忌強忍心中醋意,說道“趙公子,你和我一個朋友長得很像,我看到你,不禁有些驚訝,一時無狀,還望恕罪。”他起床以后,就服下了黃藥師配的丹藥,聲音發生改變,不是原來的聲音了。
趙明笑道“原來如此,兄臺不必緊張,在下沒有責怪兄臺的意思。不過兄臺適才這句話,倒真是勾起在下的好奇來了。在下自小到大,還從未見過和自己長得很像的人,不知兄臺這位朋友高姓大名現在是否也在巖雀峰上在下若能與這人見上一見,那可真是當浮一大白的喜事。”
張無忌笑了笑,說道“這可要讓公子失望了。我那位朋友,眼下并不在這里,我既不知她在哪里,也聯系不上她,更不知此生此世,我倆是否還能相見,你這個忙,我實在幫不上。”
趙明聽張無忌聲音中頗有惆悵纏綿之意,心想“原來他那個和我很像的朋友,是一個姑娘,八成還是他的心上人。”
趙明向張無忌仔仔細細地打量幾眼,略一回憶,始終沒在記憶中找到一張相似的面孔,心想“他說的不是我,我也太疑神疑鬼了”當下微微一笑,和那個朱家門弟子走進莊園。
張無忌目送趙明一行人走進莊園,忽聽得腳步聲響,回頭看去,只見上百人走上山來,都是女子,身披淡青色斗篷,遠遠望去,宛如一片青云。
張無忌見這群女子之中,最年輕的十七八歲,最年長的已有四五十歲,年齡不同,容貌各異,卻穿同樣的衣服,不由吃了一驚,心想“不知這是哪個門派,掌門也太嚴厲了”
轉眼間這群女子走到近前,只見她們斗篷胸口都繡著一頭黑鷲,形貌威武,神態猙獰,當先一人玉頰微瘦,眉彎鼻挺,清麗不可方物,是個比張無忌年紀稍小的妙齡麗人。
張無忌一見這女郎,胸口就宛若給人重重地捶了一拳似的,雙眼不自禁地紅了,心想“媽媽這是我媽媽媽媽回來看我了”
張無忌忍不住上前一步,真想撲在這女郎懷里,摟住她的脖子,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場。幸而下一瞬他便反應過來“不對媽媽已經死了即使她要回來看我,也只能變成鬼魂回來看我。她有影子她不是鬼魂,不是媽媽”
那女郎見張無忌向前一步,向他瞥了一眼,見他怔怔地望著自己,眼光中滿是溫柔和親切之意,就好像自己是他久別重逢的親人似的,不由一怔,問道“你干嗎這樣看我”
那女郎的容貌雖和殷素素極為相似,聲音卻是大不相同。
張無忌聽到這話,怔了一怔,又失望,又釋然,心想“她果然不是我媽媽”忙道“你和我一個朋友長得好像,我看到你,有些驚訝,一時無狀,還望”
他這句話還未說完,突然之間,身旁噗嗤一聲,響起一聲輕笑。
那女郎和張無忌一愕之下,皆轉頭看去,就見一個朱家門的弟子站在門口,捂著嘴偷笑。
那女郎問道“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