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用金針將自己身上七十八個穴道都刺了一遍,雖然每一下都劇痛無比,但他刺下去的時候,呼吸沒有一瞬停頓,聲音沒有任何顫動,甚至臉上的笑容都沒有半點變化,加上他刺穴的動作十分隱蔽,大歡喜女菩薩的注意力又在那些盒子上面,竟一直沒有察覺他的所作所為。
待得七十八個穴道都刺過了金針,王憐花體內的真氣登時如泉水一般自四肢百骸涌回丹田。
王憐花從前聽說大歡喜女菩薩刀槍不入,這時他內力不及平時的一半,自然不敢托大。
他上下打量大歡喜女菩薩,發現大歡喜女菩薩身上唯一的弱點,應該就是她的眼睛,于是叫大歡喜女菩薩轉過身來,面朝自己。待得大歡喜女菩薩轉過身來,雙眼直視著他,他曲指一彈,將八枚金針射向大歡喜女菩薩的雙目。
他這一招實在太快,大歡喜女菩薩還未看清,八枚金針就已穿過她的眼睛和腦袋,釘在后面的墻壁上,也因為他動作太快,大歡喜女菩薩直到現在,鮮血和腦漿才自后腦勺噴涌而出。
王憐花奔出鏡室之時,身后傳來轟隆一聲巨響,正是大歡喜女菩薩倒在地上的聲音。
他這時哪還顧得上大歡喜女菩薩,站在門口,四下張望,一個人也沒有看到,只好隨便選了一個方向,一口氣奔出十六七步,轉了一個彎,見一個青年迎面走了過來,不由大喜,閃身來到那青年面前,抓住那青年的左肩,低吼道“秦南琴在哪里帶我去見她”
那青年的肩骨咯咯作響,痛得撕心裂肺,心中十分害怕,叫道“秦南琴是誰我不認識這人啊”
王憐花一怔,想起剛剛大歡喜女菩薩叫白飛飛“白家丫頭”,說道“她是個女人,姓白,二十出頭的年紀,皮膚很白,模樣很美”
那青年忙道“我知道了,您說的是白飛飛姑娘”
王憐花一時也無法斷定,秦南琴和白飛飛是不是一個人,但有線索總比沒有線索好,說道“白飛飛的房間在哪你快帶我過去”
那青年忙道“好,好,我帶您過去但您能不能高抬貴手,饒了我的肩”
他這句話還沒說完,就感到肩頭更加疼痛,忍不住悶哼一聲,眼前發黑,痛得幾乎快要暈過去了。
王憐花臉上如罩一層寒霜,冷冷地道“你再敢啰嗦一個字,我現在就把你的骨頭通通捏碎”
那青年更加害怕,再不敢向王憐花求饒,說道“她的房間在西邊,就那個方向。”說著伸手指向左側。
有這青年引路,王憐花在宅子里轉了幾個彎,片刻間就找到白飛飛的房間。
他來到房間之前,見房門緊閉,不由自主地開始想象房中的情景。
王憐花越想越恐懼,越想越膽怯,生怕離得太近,會聽到白飛飛的吟聲,不知不覺間,他已停下腳步。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突然間“悲酥清風”的毒性涌了上來,他雙膝一陣酸軟,險些跪倒在地。
那青年見王憐花適才拼命趕路,仿佛屁股著了火似的,這時和房間只有四五步的距離,他卻停下不動了,不由暗暗好奇。
那青年向王憐花斜睨一眼,就見王憐花死死地盯著房門,冷汗自額頭上一滴滴地掉下來。他本就皮膚雪白,這時給這昏暗的燈光一照,雪白也變成了一中黯淡的蒼白,配上他現在的神情,宛然便是死于非命的水鬼爬到岸上索命來了。
那青年言念及此,背上登時生出一層寒意,不由打了個寒噤,暗道“他不會是被怪物附體了吧”
王憐花暗暗運息,心想“不行,我這金針刺穴的法子,馬上就要失效了。我必須進去,必須見賈珂一面。就算就算我也得見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