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珂哼了一聲,說道“我偏要浪費,誰叫你打算丟下我自己去死。下次你再做這樣的傻事,我還要浪費。”說著閉上眼睛,將鼻梁抵在王憐花的臉頰上。
王憐花見賈珂臉上寫著不開心,忍不住哈哈一笑,說道“這件事都過去這么久了,你還在記恨我呢”
賈珂閉著眼睛,說道“倘若我來晚了呢倘若我沒來得及阻止你將那些罪名都背在身上呢倘若我趕回京城的時候,案子已經判完了呢倘若我趕回京城的時候,你已經被判了斬立決,已經行刑了呢倘若我來不及救你呢你說我記恨不記恨你”
王憐花嗤的一聲笑,說道“怎么會呢吳明本來就是連你一起算計上了,倘若你晚一天趕到京城,他當然也會把我晚一天交給神水宮了。”
賈珂張開右眼,看著王憐花,說道“倘若吳明沒想算計我呢”
王憐花垂下眼簾,吃吃一笑,突然摟住賈珂的脖頸,吻住賈珂的嘴唇,笑道“你活該,誰叫你愛上我呢我不僅賴皮了十八年,也任性了十八年,你今日才知道嗎”
他二人只顧說話和接吻,沒聽到范遙和殷離說些什么。
過了一會兒,只聽得范遙說道“成昆有一個弟子,叫作陳友諒,三十歲上下,濃眉大眼,小麥色皮膚,身形修長。我從前見過他一面,知道他左臂上有個紅色的胎記,約有銅錢大小。
昨天我陪著小姐站在木棚下面,斜對面坐著一個青年,穿著深藍色棉衣。他面前的茶水給人打翻,弄濕了衣袖,他擼起衣袖,擦了擦身上的茶水,我隱約瞧見他左臂上有個紅印,約有銅錢大小,和陳友諒的胎記頗為形似。”
殷離道“所以你疑心那青年就是陳友諒。”
范遙點頭道“不錯。不過那青年細眉長眼,鷹鉤鼻,個高體胖,相貌和陳友諒大不相同,我也無法確定,他究竟是陳友諒喬裝改扮的,還是他其實和陳友諒沒有任何關系,這只是一個巧合。”
殷離略一沉吟,問道“你既然知道他的長相,直接去找他不就好了,干嗎要來找我我又能幫上你什么忙”
范遙道“殷姑娘,你道我不想自己去找人嗎這座莊園是按照五行八卦之術布置的,我對五行八卦不甚了解,不敢在這座莊子里隨意走動,之所以能順利找到這里,是因為我家小姐花重金收買了幾個朱家門的弟子。
那幾個弟子告訴她如何去后山,如何去東院,至于如何去其他賓客居住的地方,如何從其他賓客居住的地方回來,那幾個弟子也不知道。
他們說他們都只知道去一個地方的道路,當然每伙人知道的地方不一樣,如何去其他地方,他們就不知道了。想是哥舒冰早已料到,會有人收買朱家門弟子,是以沒有將去所有地方的路徑告訴這些弟子。憑范某這一點兒微末道行,決不可能找到陳友諒”
殷離一驚,心想“他不知如何去其他地方,就來找我,他怎知我知道這莊子怎么走”當即打斷范遙的話,微笑道“憑你那一點兒微末道行,決不可能找到陳友諒,難道我就很精通五行八卦了嗎”
趙敏雖已猜到這“屠珂英雄會”是賈珂一手謀劃的,但這種種猜測,她都沒跟手下說過,范遙自然也不知道。他只知殷離帶了上百人來參加這“屠珂英雄會”,這些人昨天都沒下山,說道“我若有殷姑娘那一百余名幫手,什么龍潭虎穴,我都敢闖上一闖,何況區區一座莊園了”
殷離暗暗松了口氣,說道“你要我帶她們四處搜尋陳友諒你說的倒是輕巧如今勝負未分,屠龍刀還在哥舒冰的手上,我大張旗鼓地到處找人,豈不得罪了哥舒冰那她肯定不會把屠龍刀給我了。其實我有一百多人,你有一個人,咱倆找人又有多大區別不過是耗費的時間多還是少罷了。你還是自己去找陳友諒吧。乾坤大挪移再厲害,比得上武林至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