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譽瞧見王憐花,忍不住向木婉清瞥了一眼,但見木婉清一雙眼睛睜得很大,目不轉睛地凝望著王憐花,不由在心里嘆了口氣,心想“原來婉妹還是沒能放下王兄。”
黃蓉挽著玉無缺的手臂,一路帶他回到后院,伸手一指,笑道“玉大哥,這里就是我的房間,你進來喝杯茶吧。”
玉無缺長這么大,還是頭一回被姑娘邀請去房間喝茶,心中有點緊張,有點靦腆,有點歡喜,有點茫然,點了點頭,微笑道“好啊。”
黃蓉一笑,仍然挽著玉無缺的手臂,帶他向一間廂房走去。
兩人一走進去,就聽到一道聲音自里屋響起“小丫頭,你一大早去哪里了”
這句話聲音清朗,是男子聲音,年紀不大,語氣十分熟稔,顯然與黃蓉十分熟絡。
玉無缺一怔,心想“這是武姑娘的兄長”
剛想到這里,就見一個少年掀開珠簾,走了出來。
那少年身穿一襲黑衣,約莫十七八歲年紀,相貌英俊異常,臉頰上有一道刀疤,幾乎由眼角直到嘴角。
那黑衣少年本來懶洋洋的,似乎天塌下來,他都不會放在心上,這時眼光落到黃蓉臉上,隨即落到黃蓉和玉無缺挽著的手臂上,然后轉到玉無缺的臉上。
玉無缺與那黑衣少年目光相接,只覺他眼光中露出又氣惱,又不敢置信的神色,隨即跳了起來,忿忿地道“小丫頭,你有點做人家老婆的操守好嗎昨天才做我老婆,今天就紅杏出墻,找這個小白臉了”
玉無缺又是一怔,側頭看向黃蓉,就見黃蓉松開他的手臂,看著那黑衣少年,咯咯笑道“你說玉大哥是小白臉,那你是什么小黑臉嗎”
然后側頭看他,笑道“玉大哥,剛剛我騙了你。其實我第一次說的是真話,第二次說的才是假話。我擔心那個搶走銅人的人,就是這件事的主謀,迫不得已,只好撒了這么一個謊。我剛剛不是跟你說,你其實有兩個孿生兄弟嗎吶,這就是你其中一個孿生兄弟,江小魚。”說著伸手指向那黑衣少年。
玉無缺一開始就想到這位武姑娘可能和賈珂、小魚兒有某種極為親密的關系,這時聽說這個少年就是小魚兒,一怔之下,便即想起賈珂來,尋思“小魚兒是賈珂的兄弟,他出現在這里,定是過來救賈珂的。”
小魚兒眨了眨眼睛,又好笑,又好氣,說道“你一大早出去,就是證明我和他是孿生兄弟去了”
小魚兒說完這話,便移開目光,向玉無缺上下打量。雖然隔著面具,沒法看到玉無缺完整的長相,但看他的眉毛、眼睛,鼻梁、嘴唇、皮膚、臉型,小魚兒怎么看,都覺得他和自己一點也不像,笑道“小尊使,你覺得咱倆長得像嗎”
玉無缺聽到小魚兒叫自己小尊使,也不介意,凝目瞧了小魚兒一會兒,搖了搖頭,心下又遺憾,又失望,又松了口氣,這么一來,至少師父沒有欺騙他,說道“武姑娘,我和這位江公子一樣,都不覺得我倆長得很像。”
黃蓉瞧瞧小魚兒,望望玉無缺,嘆了口氣,說道“我現在可以確定,你倆在眼瞎這一點上,也是一模一樣。”
小魚兒嘴角一抽,反駁道“我哪里眼瞎了當初我見到賈珂,可是第一眼就認出他是我的親生兄弟了”突然靈機一動,想到當年他見到賈珂的時候,賈珂臉上可沒有戴著面具,于是對玉無缺道“你戴面具干嗎快把面具摘下來,咱倆到鏡子前面對比一下。”